“好。”
本来就是午休时间,走廊上的人很多,月岛都不用多问什么,就已经在人群里听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山口都忍不住皱眉,“千树桑听到这种话该有多伤心,她平时对影山那么好……”
“阿月,你不去看看千树桑吗?”山口问道。
“我为什么……”
“嗯?”山口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冷不防道,“阿月不是喜欢千树桑吗?”
“……”
月岛沉默良久,迟疑地开口:“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难不发现吧?”山口反而是惊讶的那个人,“阿月看千树桑的眼神都不一样!”
月岛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馅,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是放下了自己的傲娇,朝着李千树离开的方向走去。
到了班级门口,月岛毫不意外地看见李千树的座位上是空着的。
他随即扭头走向了楼梯间。
兜兜转转,月岛最终走到一个鲜少有人过来的楼梯口时,终于听见了一阵轻微的啜泣声。
他叹了口气,她还真的是一点没变。
明明有那么多朋友了,明明和排球部的大家都能那样愉快地相处了,怎么遇到事情还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到楼梯间,悄悄地擦眼泪呢?
月岛站在阴影里听了一会儿,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上前,站到了李千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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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深蓝色的手帕,我错愕地抬起头,月岛君低着头,见我抬头,将那块手帕又往前递了递,轻声道:“别哭了。”
我一瞬间有些慌乱,下意识想躲,却发现月岛君已经将我离开的唯一路径封死,而且我现在逃开,把月岛君晾在原地,也太尴尬些。
我讪讪接过那块手帕,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手帕干净地散发出洗涤剂的芳香,右下角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恐龙刺绣。
“月岛君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捏着手帕,小声地问。
不开心了就会跑到楼梯间自己一个人偷偷哭这种事,到底还是有些难以对人启齿。我从未与任何人说过,连表哥都不知道。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月岛君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身边坐下。他个子很高,腿也长,即便与我坐在同一级台阶上,脚却越过两级台阶,放在了下面。
这里离教学楼要远些,嘈杂的喧闹声像是信号不好的老收音机,传出时断时续的背景音。
“千树。”月岛君忽然叫了我一声。
我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意外以格外认真的神情望向我。
“非影山不可吗?”他说,“我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