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颤颤巍巍地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小锦盒,塞进池愉手里。
「里面装的是令君和朕当年所结发,你出宫以后找个风水宝地,葬了吧。」
「小愉儿,谢谢你啊,朕让你做了一生的池中之鱼。」
「小愉儿,这天下的风景一定不错,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说完这句话陛下再也没了声音。
鸿硕二十六年,景文帝萧忱驾崩,皇四子萧林登基,年号
同年萧林养母宸太妃病逝,追封为文献皇后,后又追加为文献太后。
池愉没有死,她只是离开了后宫。真的要去看一看山水了。她回到了她念了半生的江南,春风又绿江南岸。
她有时候会想念宫里衣食无忧的生活,可觉得自由也不错。她觉得今年也不过四十三岁罢了,还是有机会再找一个如意郎君的。
那一日,她走进了一个茶馆,听说书先生讲江湖,她又觉得她行了,她要练就绝世武功。
说书先生敲敲她的头,劝她别做梦了。然后就坐在池愉的桌子上大吃大喝起来,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池愉觉得那说书先生长得也不错,她问:「先生今年多大了。」
说书先生似乎有些记不得了,思量了一下给出一个不算准确的答案:「四十六还是四十八来着,老夫不记这些的。」
池愉又问:「那先生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可有家室。」
说书先生鄙夷她一眼:「问这么多可是看上老夫了。」
池愉老脸那个臊啊。
说书先生还是一一回答她的问题,他说:「名叫聂山儒,原是武夷山人士,拜师学艺二十余载,后帮派内斗,当年身负重伤,被人所救,养伤三年,为报答救命之恩,又照顾那老农归天之后已经是年过半百。并无妻室。」
池愉道:「我也是孤家寡人,不如我们结为道侣,同去同归。」
聂山儒皱眉:「你在想什么啊,老夫告诉你,不可能!」
看着池愉白花花的银子,聂山儒思量一下,似乎觉得并不亏。
白发对白发,夕阳无限好。
后来啊,他们就在江南折花,去江北赛马,西湖泛舟,看大漠孤烟。
聂山儒说池愉这个名字不好,非要给她改成池雎雎。
池雎雎有时候也会想起以前,她觉得先帝那么多女人,许令君得到了所有的爱,姜窃舒得到了所有的宠,秦朝沄享受过最大的权利,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她啊,落得个最好的结局。
后来也不想了,就让那些过去和池愉那个名字一样,归入尘土吧。
可她还是忍不住哭,为故人哭。聂山儒看着她红红的鼻尖会笑话她矫情,然后给她表演一个御剑飞行。
聂山儒闲了也会给她讲,那些年江湖风云涌动,群雄纷争那天下第一的名号,他聂山儒天纵奇才,可惜只距离那一步之遥。
「那你为什么不是天下第一?」
聂山儒捏捏她的鼻尖,「你懂什么,那天下第一是我不稀罕的,放在那让别人去抢吧。」
聂山儒回答她的时候总在心里暗骂:去他娘的天下第一,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好?
(全文完)
作者署名: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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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蛇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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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逝:犹记情浓画眉时
猫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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