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落,许久都未听得里头动静,童迟忍不住将耳朵贴上房门,试图探听一二,奈何还是什么也没听见。
他泄了气,蹭到单骁身旁,眼神询问,单骁不过瞥了他一眼,就往旁挪了一步,完全无视了他。
童迟竖起眉头,毫不留情将单骁瞪了一眼,张嘴无声谩骂。
这人真过分,什么情况都不共享,自私自利。
发泄一通过罢,童迟才狠狠舒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自食其力,将耳朵又紧紧贴上房门。
童迟那撅起的大腚有辱斯文,宋嬷嬷冷冷扫了一眼,状若未见移开目光,末了还是忍不住白了一眼。
房内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魏溪龄埋在被子里,睡得极为安稳。
她一介习武之人,警惕性极强,来人在旁坐了许久,她却还未醒,足以证明她心上已觉四周安全。
想到此,边无垠心中的怒气消了些许。
可她到底还是不信他,耐心捂了那么久的人,一转头心底的事就给旁人掏得干净。
没良心的。
可念到她小小年纪,一人经历了那么多,他又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边是恨得想掐死她,好消了心中怒气,一边又是想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安抚,交错的情绪折磨着边无垠,他不想再看她的脸,转过身去。
许久,心有感应,边无垠回过头,终于瞧见魏溪龄睁开了眼。
她呆愣愣的,显然刚醒,仍是一脸迷糊的模样,软糯得想将她搂进怀里,狠狠欺负一番,他还未伸出手,没想她倒是干脆利落,一个转身滚进了里头,直接忽视了他。
边无垠怔了一瞬,看着她黑乎乎的脑袋,还是忍不住气笑了。
这女人,倒是恃宠而骄了。
边无垠想咬她,可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与孤去见个人。”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又带着一抹不可忽视的小气性。
魏溪龄沉默了片刻,觉得该是见好就收,于是翻身坐起,也不看他,只扣着被褥上的绣花,闷闷地问道:“见谁?”
边无垠捏了捏她的脸颊,直到恼得她拍开了他的手,他心里的闷气才勉强好了些。
“去了你便知晓。”
他微微勾了唇角,可眼里的笑意却似有一丝勉强,不等她答应,已替她掀开被子,要将她捞起身。
“我要穿衣,你先出去。”
这人怎么越发没了顾忌。
魏溪龄将边无垠往外推搡着,他却恍若未闻,手上利落,连拉带搂,直接将她从被子里抱了出来。
她穿着单薄的寝衣,与他相贴之时,他身上的温度与那股冷冷的梅香,一道清晰地传来,烫红了她的脸。
“边无垠,你不知羞!”
魏溪龄要将人推开,边无垠反而越发将她按进怀里,他的胸口随着一阵笑震动起来,蛮横地传递到她身上,紧接着听得他在耳边低声道:“往后,我们还会做更多羞羞的事。”
烫得她耳朵像是着了火,魏溪龄一掌拍开边无垠,“胡说八道!”
却没想她出手没个轻重,这一掌下去,直拍得边无垠咳嗽起来,眼见他脸上都红了起来。
慌得她忙又凑上前去,给他轻抚胸口,“看你看你,这就是你自找的。”
边无垠的咳嗽声渐小,他抓住她的手,又咳嗽了一声,似有委屈般,“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