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微觉得他又犯了神经病,没有?说话。但是贺西洲却抓起她的手,大约是想?帮她动手,沈星微马上挣扎起来,“放开?我,我才?不想?打人,很没有?素质!”
可贺西洲只是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脸边,感受到她热乎乎的手掌所散发的温度,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漆黑环境里,他听见沈星微的呼吸,在感受到周围没有?恶意之后,她很乖地?平静下来,没有?再?大声叫喊,也没有?一直流泪。
贺西洲慢慢叹了一口气,语气很顽劣地?说:“沈星微,所以有?时候你被欺负也不能怪我,是因为?你太好欺负了。”
沈星微懒得理会他这样的歪道理,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攥得很紧,随后就感觉面上有?灼热的呼吸扑过来,像是他低头靠近想?来索要亲吻的样子。她下意识将脑袋一偏,嘟囔着,“不要亲。”
贺西洲并没有?勉强,但也没有?随便妥协,在她脸颊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惹得沈星微痛呼一声。
“走了。”贺西洲拽着她的手,一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让窄小的房屋重新有?了光亮。
“去哪?”沈星微不想?动,捂着自?己的脸颊,拽着手与他较劲。
这点力道根本不够看,贺西洲很轻易将她拉到门?口,说:“去我家,不然你要在这个黑漆漆的老?鼠洞过一晚吗?而且你的床小得根本睡不下我们两个人。”
“我不去,这是我家,我不会离开?的!”沈星微挣扎着不肯就范。
贺西洲此?时已经打开?了门?,钥匙就挂在门?边,被他随手摘下,接着就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会继续放你在这里,跟那个该死的眼镜叽叽歪歪,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只能容忍你见他一次。”
他说这话,好像是早就预料到彭翰会来找她一样。还不等?沈星微细想?,他就咬着手机腾出双手,将把沈星微整个给抱了起来,连鞋子都不让她换就这么很强硬地?抱出了家门?,含糊不清道:“拿着手机给我照路。”
贺西洲动作很快,将门?关上之后,立即往下走,在楼梯间沈星微就像受到了钳制,不敢再?大力挣扎。雷光不停闪烁,漆黑的楼道充满了低沉的雷声,由于停电,整栋楼都非常寂静,与平常吵吵闹闹的状态完全不同。
贺西洲故意摇晃了一下,这一招治沈星微非常有?效,她吓得惊叫一声,赶忙从他嘴里接下手机,老?老?实实给他打灯照明。外头的雨势非常大,沈星微本来以为?出去要淋一段雨,但是没想到贺西洲把车非常蛮横地停在了楼道门?口,似乎从一开?始来就没打算留多久。
贺西洲打开?车门?,将沈星微放了进去,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的身上淋得全是雨水,坐上驾驶位打开?车顶如?星芒一样的灯,沈星微看见他的头发湿了,露出的手臂全是水珠,雪白的衣裳也布满水痕。
他随手拂了一把额前湿透的碎发,零星水珠顺着他俊俏的眉眼往下滚落,勾勒出英挺的轮廓。
大雨不停敲打在车顶和玻璃上发出的闷响,车内却很安静,两人都没说话,只有?他抽纸的动作发出细碎声响。贺西洲唰唰抽了几?张纸,却没有?给自?己擦水,而是将身子压过去,给沈星微的脸和脖子上的雨珠擦去。
车顶灯光下,沈星微的眼睛很红,因为又哭又揉而肿了起来,她发烧了,白皙的皮肤染上大片绯红,垂着湿润的眼睫,看起来好像是被欺负得很可怜。
贺西洲擦了几?下,有?些忍不住,凑过去在她嘴边亲了亲。
沈星微马上抬眼瞪了他一下,但没有?任何凶狠的气势,黑黝黝的眼眸像水洗过一样澄澈,不论什么情绪在里面都会显得很漂亮。
贺西洲揉了揉她的耳朵,掌心里都是她身上滚烫的温度,也终于有?了对待病人的态度,轻声细语地?说:“睡会儿吧,很快就到家。”
沈星微却没有?睡,一路上都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贺西洲给她放了音乐,雨刷器刮了一路,街道的车行得都很快,没有?平时那些零散电动车自?行车都没有?出现,一路上畅通无阻。
白车在大雨中?疾驰,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贺西洲家。他直接开?到门?口把沈星微放了下去,自?己开?去停车位,跑回来的路上给淋得满脸是水,一进门?就看见沈星微愣愣地?站在门?边。
贺西洲反手关上门?,几?步走上前,动作很顺手地?将她抱在怀里,故意将脸上的水往她颈窝蹭。沈星微因此?恼怒,使劲推了他几?下,又因为?生病没有?多少力气,骂了他几?下,他才?停下这种幼稚又恶劣的行为?。
她一直臭着脸,好像大气消了,但还有?很多零散的小气没有?散去,所以并没有?给贺西洲很好的脸色。
他拿出了体温枪给她量了体温,果然烧到了38度,又拿出退烧药给她吃了一颗,然后将她抱回房间让她睡觉。但沈星微坚持要洗澡并且刷牙,贺西洲本来不同意,可她躺床上的时候很倔强地?睁着眼睛,不声不响地?表达自?己的抗议,就是不睡,最后贺西洲只能点了外送,买了牙刷毛巾之类的东西,虽然下着大雨配送费贵了不少,但东西倒是很快就送到门?口。
贺西洲在家里留了一些沈星微的内衣,她换上之后只穿着贺西洲的T恤,就躺进了被窝之中?,乖乖喝了贺西洲给她倒的热水,将被子压在身上。
躺在床上,她看着站在床边的贺西洲,见他低着头看自?己许久没有?动,于是忍不住说:“一定是流感,是你传染给我的,我希望你跟我道歉。”
这纯属就是胡说八道了,贺西洲的流感早就在上星期就痊愈,怎么会隔了五六天才?传染给沈星微,“你以为?你身体是冰箱啊,还能把病毒暂存,现在才?解冻是不是?”
沈星微撇了撇嘴,声音小了一些,固执地?说:“就是你传染的,我一般不会轻易生病。”
贺西洲没有?跟她争论,将手按在她的额头上,缓声道:“对不起好了吧,作为?惩罚,你传染回来吧。”
说完他俯身,这一次没被沈星微躲开?,精准地?吻住她的唇,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两下,然后顶开?唇齿往里深探。沈星微的口腔比平时要热,连呼出的气息都像是着了火,贺西洲舔着她的舌尖和上颚,已经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烧时所蕴含的热度。
沈星微的身体很软,水汪汪,贺西洲喜欢她的包容,总是让他无法抑制地?沉溺在其中?,也喜欢她身体里的灼热,好像只有?在那时候才?能感受到她生命里应有?的热烈。
涎液顺着唇角溢出,沈星微的肩膀被压住,陷入柔软的枕头里,被迫仰着头承受贺西洲有?些凶蛮的入侵,明明唇瓣和舌都是柔软的,却将她逼得节节败退,任人索取。
直到她觉得喘不过气了,才?抬起手推他的肩膀,用软绵绵的力道表达拒绝。贺西洲慢慢从她的口腔退出来,但没有?离开?,而是捧着她的脸在她唇角处慢慢舔舐,柔和的力道滑过她的唇瓣,好像动物的行为?,眷恋至极,爱不释手般,细细地?亲吻着。
沈星微搭在他肩头的手卸了力道,仿佛被他温柔的力道蛊惑蒙骗了一样。
贺西洲伏在床头亲了她很久,最后抵着她的脑袋说:“好了,惩罚结束,现在是不是该奖赏我一下了?”
沈星微的嘴唇被又亲又咬,完全肿了起来,听这话之后就瞪大眼睛,好半晌才?冒出一句,批评道:“贺西洲,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