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泰宁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还带着一点期待地问道:「你……你是在跟爹说玩笑话,对吧?」
谢婉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期待,冷酷地说道:「到底是不是玩笑话,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她已经懒得再装下去了,连语气都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好了,反正也不用收拾什么了,直接跟我出去吧。」
「不,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出去!」女儿的突然变化,更是让何泰宁感到了不安。
他大叫着:「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清儿不会这样对我!你是谁假扮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想要骗我越狱,然后陷害我?!我乃堂堂礼部侍郎,我不会上你的当!你死了这个心吧!」
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也不需要他自己自愿出去,直接拍了拍手,就有几个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放肆!放肆!」
大叫着的何泰宁,被这几个人给硬生生地架了出去。
整个过程,都十分丝滑。
中途,他甚至都没看到其他人。
这个情况,实在是不寻常。
他一度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别人疯了。
直到他被架着出了牢房,来到了外面,看到了外面的迎亲队伍,一双眼睛顿时瞪大了。
不是,还真有花轿?还真有迎亲队伍?还真的要让他当新娘,嫁给那个暴力傻子?!
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已经疯了?
来迎亲的人,一个个的,穿着打扮都没什么特殊的,但无一例外,都是彪形大汉,身上带着肃杀之气。
这分明就是行伍之人!
都是当兵的!还必然不是一般的兵!
就连何泰宁这个礼部侍郎,家里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家丁,更不可能使唤得动这样的兵。
「你……」
在被人硬塞进花轿之前,徒劳的挣扎中,他再次看向了跟着走出来的女儿,对这个女儿,他终于有了嫌恶之外的另一种负面情绪,那就是,恐惧。
谢婉什么都没说,只笑呵呵地看着对方被花轿送去了安定侯府。
作为对方的女儿,谢婉也完全没有要跟过去的意思。
只要知道安定侯府今天也是鸡飞狗跳,甚至所有人都惶恐不安,那就足够了。
至于这件事的发生,是不是上不得台面,是不是会被史书记上一笔?
连促成这件事的新太子都不在意,她又何必在意?
正看着的时候,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也看向迎亲队伍离开的方向,然后突然好奇地问她:「真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