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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紫袖听了这话,着实深有同感,嘴唇抿了又抿,憋出一丝笑。长泰帝见状便心有灵犀地微笑道:「是罢?看来你也见识了。若是常会面的人,还是有些意思的好。」

紫袖听这话风,心里打鼓,便道:「陛下,草民只是江湖草莽,言行粗鄙,只怕动不动便要惹陛下生气。在这王府中,王爷最常骂的便是草民了。」他听闻伴君如伴虎,又深具自知之明,只怕有事没事便被砍个脑袋玩玩,可不大美。此刻丝毫不想同皇帝扯上关系,便一味推拒。六王爷却道:「圣上亲自赏你前程,多少人一辈子也求不到,你倒在这里推三阻四,是不想出力还是不识抬举?」

紫袖转头看着长泰帝道:「你瞧。」

长泰帝又大笑几声,朝着六王爷道:「六喜儿不要吓唬他了。」六王爷面色发窘,便转过身去。长泰帝又对紫袖道:「知道你自由烂漫惯了,也不是叫你现在便进宫去。若有些事让你做时,你肯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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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说的「欲祭疑君在,天涯哭此时」,出自唐张籍《没蕃故人》。

全诗如下:

前年戍月支,城下没全师。

蕃汉断消息,死生长别离。

无人收废帐,归马识残旗。

欲祭疑君在,天涯哭此时。

第64章今是昨非(2)

紫袖听他说得这样客气,心知必然再也不能推辞,忙道:「蒙陛下青眼,必将结草衔环,死而后已。」长泰帝便点点头,面现满意之色。六王爷忽然笑道:「他常来这里,」又对着那张条幅一指,「还曾说过圣上题写的这幅字,挂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紫袖何曾说过这样的话?顿时头壳「轰」一声大了起来,心道不好。长泰帝果然颇为意外地看着他,扬起眉毛道:「哦?你倒说说,这字为甚么合适?」

紫袖便道:「草民从小不学无术,如今十分后悔。见这里幽静,书又多,便常来瞧瞧,也只是囫囵吞枣,并不能都懂。」此时虽头痛这种考校,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陛下题写『观无尽相』,相是虚的,《金刚经》有云:『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草民自然不懂如何才能『离一切诸相』,却知道每次进阁来,都比上一次多观了些世相;每次出这里去,便又多学到一点东西——就像点起一盏小灯,这灯火攒得多了,即如陛下所题『燃百千灯』。《破相论》说『是故一切求解脱者,以身为灯台,心为灯炷,增诸戒行,以为添油;智慧明达,喻如灯火』。草民识海昏暗,被这灯光照见无明,便觉路上不那么黑。」忽然醒悟过来,又道,「草民也念经了,陛下莫怪。」

长泰帝对六王爷道:「你这个小侍卫,人倒不错。金错春他们凑起来,才能刮得出这几句话。」又朝紫袖笑道:「虽粗浅,却是你自行悟出的道,也很好。文武双全,智勇足备,乃见大将之风。你还年轻,要学的还多。」顿了顿又说,「既答应了替我做事,也不必再称草民了。」紫袖愣了一愣,便道:「属下遵旨。」

长泰帝便向旁边架上去翻书,紫袖见他忽然不说话了,正纳闷时,六王爷从旁开口道:「御驾今日来此,是因为大般若寺中的《十贤图》不见了。」

《十贤图》?紫袖自然记得那画,在寺里还听人讲解了一番。听说丢了,先是愕然,随即明白过来,长泰帝说的有事要去做,许是要自己打探这幅画的消息,便问:「那是各处都知道了?」六王爷道:「不曾。毕竟是宫里拿过去的东西,心明方丈从僧众处得知此画丢失,便将观音殿大门紧闭,当即着人禀报。」

书阁中沉寂一时,长泰帝了衣衫,便朝外走去,紫袖刚要跪拜,却被他拉着道:「免了。」六王爷便跟在自己皇兄身后,一路送了出去。

紫袖满腹疑问,直奔承安殿,一直等到六王爷回来,才上前问道:「为甚么故意引我去无尽藏阁?」六王爷不答话,径直朝里走。紫袖待四下无人,又道:「为甚么要让我见皇帝?」六王爷端起茶来喝着,不紧不慢道:「我皇兄能看得上你,你还不满意?」紫袖只觉自己被他算计,有些生气地说:「我给你查魔教还不够,又哪里有本事对付皇帝?」转念一想,更加愤愤,「履历甚么的,皇帝早也知道了罢?」

六王爷撂下茶碗,沉着脸道:「我救了你的命,我要你做甚么,你就得做。」朝他脑门狠狠一弹,又低声道,「魔教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你也知道。朝廷毕竟听得见,从凌云山闹过之后,这事便交由我来盯着,如今展画屏又蹦出来,一定是魔教自行放出的风声。宫里那些人我不熟,朱印又不能常在外头,我让你出份力,你还委屈了?」提到展画屏,紫袖头脑里一根弦登时绷了起来,忙问道:「皇帝知道我师父?」

六王爷道:「这就急眼了不是?谁刚才不要做的?」紫袖皱起脸道:「我做,我做。你先回答我。」六王爷看他服软,却笑道:「我皇兄自然不知道展画屏。不放心归不放心,一国之君却也不会亲自过问江湖事。再说到现在,不就是几个帮派死了些人,哪年又没有了?你先去找画是正经,别给我丢了面子。」

紫袖想着他方才的话,仿佛串起来了甚么,问道:「《十贤图》丢了,你怀疑是魔教干的,才叫我去找,是不是?」又低声嘀咕,「自凌云山之后,先是乔木庄,现在又对大般若寺下手了么?」六王爷乍然冲他温柔笑道:「我叫别人去,你放心么?」

紫袖哑口无言,只得回去。一面因为拿不准展画屏究竟要做甚么而担忧,一面踌躇着同长泰帝见面的事。权衡来去,他隐约觉得,或许接近皇帝,甚至能进宫做侍卫,也是件好事——按如今展画屏的疯劲,万一真有一天,竟闹到国君也不得不过问的时候,自己至少能早些知道内情。大师兄的话不知不觉又回响在耳边:「这样大的事,我须得说了算,岂能由旁人决定?」当下便也坚定起来。

他回猗兰居稍作拾掇,也没甚么可收,便去找朱印泡澡。朱印对于他进入魔教的事绝口不提,只问些路上的见闻。紫袖絮叨半天,还是说回了展画屏。他皱着眉头,十分困惑地说:「王爷说的自有道,我只不明白,我师父为甚么要自曝身份,让全天下都骂他忘恩负义,欺师灭祖。他若是另有打算,继续暗中去做不是更好么?」

朱印却轻描淡写地道:「他被你找到,自然不屑再隐藏。他是甚么身份,怎会要你替他保守秘密?」紫袖这才回过味来,思索良久,不得不承认朱印这话说得极是,道:「他竟如此傲慢,一丝儿都不肯承旁人的情。从前在山上,当真没看出来。」

朱印道:「你太小看了展画屏。一个剑宗掌门,哪里能显出他的本事。」又朝紫袖道,「你从前不懂功夫,现在懂了一些,多看看你师父是怎么打的。」紫袖苦笑道:「我也只有看的份儿,还看不清。」朱印诡秘一笑:「拳不离手。你去亲自跟他打,许多关窍就清楚了。」

紫袖很快便动身,先去了大般若寺一趟,果见观音殿外头搭着架子,还拴着一段黄绸。他上前一问,工匠说皇帝潜心礼敬,着人前来修缮大殿,叫他待修好了再来。紫袖心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皇帝倒还仗义,亲自出面拦人来了。他看着大般若寺的恢弘气象,心中轻叹,当下又朝赤土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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