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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杜瑶山张口便说了几句方言,紫袖一个字也听不懂,呆头鹅般梗着脖子,只眨着眼睛看他,心知要糟,果然他说:「你满嘴北地官话,一点南方口音也没有,又不会说金洪州的地方话,听总听得懂罢?」

紫袖知道他是自己上级,见多了人撒谎,自己根本没去过金洪州,必定斗不过他,便坦言道:「是了,我是玄火州人。从小在凌云山长大,只是师门蒙难,不想随便告诉别人,怕另生枝节,才隐瞒了。」

杜瑶山点点头,双手抱在胸前道:「我看你穿着素服,又拿着剑,从北方来,听说你前日还打听魔教之事,便怀疑是凌云山的人。只没想到你这样脓包,一下子便招了。」

紫袖内心惨叫道:「他诈我!他都是猜的!啊呀,我怎么就上当了。」只听杜瑶山又问:「你不好好呆在门派,为何要来当捕快?」

紫袖面对他已失却了斗志,也再没甚么可隐瞒,老老实实地道:「我要在这里打听消息,追查魔教踪迹。」又想起昨天较艺之事,便道,「能来衙门都是误打误撞,还请杜捕头多照拂了。」

杜瑶山冷笑道:「很好,当捕快原是你误打误撞。」紫袖只觉这话有些别扭,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心里正在担忧这杜捕头是不是要给自己小鞋穿了,却又听他说:「先去领衣裳,把你袍子换了。」说着便转身向外走。

紫袖连忙跟在后头,穿过几重县衙大院,去后院领了捕快的袍服。管库房的人见了他,知道是王知县亲留的捕快,满面笑容,硬是拿了两套衣裳给他。杜瑶山也不说话,看拿完了,又转身走。

紫袖见回去的路与来时不同,净是自己没来过的地方,边走边看,见杜瑶山走得也不快,忽然明白过来:「是了,他带我在这里头走一遍,把路认认。」当下便觉得这捕头心肠也不错。于是试探着问些话题,这处场所是做甚么用,要做甚么事又去哪里,杜瑶山始终黑着脸,却三句话里能答上一两句。紫袖心道:「他不回答的,自然是嫌我问得多馀,我自己慢慢看便是了。」

回到捕房,杜瑶山便向墙上一指,道:「自己看日子。」说罢抄起桌上冷了的蒸饺扬长而去。

紫袖又茫然起来,屋里只剩他一个人,只得先去看墙上的章程,原来还有按照某月某日排好的班次,用木板排着不少名字牌儿,自己尚未写进去。他在里头找到刘四和老五,原是巡街去了,自己笑道:「五哥原来姓徐。」

又坐着等了许久,二人才回来,见他换了衣裳,都围着看。徐五道:「你柳叶眉柳叶眼,长成个笑模样,虽是好看,这捕快怕不太好当。殷兄弟,你得板起脸来。」

紫袖说:「当捕快不让笑么?」说罢将自己吃了杜瑶山一顿下马威的事情讲了,刘四便道:「自然啦,杜捕头去年不曾赢,被太爷数落许久。你一来就赢,他哪里肯高兴啦。」

紫袖又把排班次的事情拿出来问,这才逐渐明白要如何做事。刘四摇头道:「急甚么,刚来不用做啦。」紫袖只觉不妥,徐五笑道:「捕房清苦,不是甚么高贵行当,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钱,又要来回奔波,留不住人。也就像我们这样家在本地,才不至于穷跑了。」

紫袖瞠目,暗自怀疑自己被坑了,好歹泡在捕房,一切都熟悉了些,又随着在衙里吃了饭才回家去。第二日再看时,那班次已换了,有一块新木牌写着「殷紫袖」,挂在最下,后头标着某日当某班,某日轮休。

他看着自己的名字只觉新奇,又觉得三个字写得颇工整,看了半天。跟着徐五去巡过街,从此便逐渐自己当班了,走在街上也会尖起耳朵去听别人说话。转眼已是腊月十八,紫袖下了衙,在街上瞧见有人出了摊子,摆着些火红的橘子。他买了几个,抱了回去。

房内已被他比照在凌云山的卧房过,许多物事都放在熟悉的位置。他通好暖炉,取来一个大盘,将橘子擦干净摆在案头,又燃了香。自己在柜子里掏摸,拿出一本册子来。

西楼买齐了文房四宝,紫袖便伏在小桌上,打开那册子。这是他在山上便自己裁了纸做起来的,也没有装饰,自展画屏谢世,常常在这上头写一些想说给他的话;也不讲究甚么文法词藻,都是大白话。他翻看数月来写下的言语,沉浸在自己的悲喜之中。

他将笔尖沾了些墨,边写边念念有词:「你甚么都吃,又像甚么也不爱吃。我见过你剥橘子,模样好看。」

自己欣赏一番,想想展画屏模样是怎生好看,又喃喃地写,「腊月十八你拾到了我,算作我的生日,今天是我遇见你二十一年。」

一时写毕,对着烛火出了一会儿神,觉得饿了,便起身煮饭。西楼说此地米好,买了许多;紫袖见虽见过,毕竟从未亲手烧过饭菜,几乎将厨房点燃,烟雾缭绕,终于放弃了白饭。最后于仙气飘飘中勉强吃上了两口面条,即便饥肠辘辘,也只觉难吃得很。

他不在意这些,半饥不饱地运完功便睡下,只希望展画屏梦里能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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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嘿,小杜上场(眨眼~)

第15章新桃旧符(5)

再去衙门时,没几日便开始贴春联丶挂红灯,众人面上也有些喜气洋洋,巡街时不断有人招呼,紫袖自然一一回应。这日又瞧见一群江湖子弟,像是南方的帮派路过,神情潇洒,衣着整齐,有几人带着兵刃呼啸而去,引得众人纷纷观望。

他见颇有几人年纪尚小,心中默默想着:原来都是十几岁便出来行走江湖了。想着那几张飞扬跳脱的少年面容,不觉自惭形秽。正想着,忽然有人将他一扯,道:「跟我走。」一看正是杜瑶山。

近日杜瑶山仍是对他没有好脸色,虽不给他派甚么活计,但无论他做甚么,必定嫌弃这嫌弃那,从没一句夸奖。紫袖也不以为意——他面对展画屏的冷脸早已习惯,杜瑶山一不罚他,二不动手,还给他发银子,有甚么可怕?于是只管当差,可惜除了巡街,就是在衙里候着,最多旁人抓到个偷儿,让他说上几句,此外竟没别的事做。今日见杜瑶山亲来叫他,想是有人要拿,当即兴奋起来,跟着快步走出了大街。

杜瑶山已叫人将两匹马拴在树上,二人便上了马向城外奔去。紫袖路上便问:「杜捕头,这次跟魔教有关系么?」杜瑶山道:「你莫激动,到了再说罢。谁想竟让你赶上。」紫袖便问:「我赶上甚么?」

杜瑶山看他一眼,又把脸扭回去,半晌方道:「你学武的,应当不怕血罢?」紫袖思忖一刻,道:「我现在不怕,但是见得不多。」杜瑶山冷笑道:「待会也别怕才好。以后自然见得多。」

紫袖自从那夜见展画屏浑身浴血之后,再不觉得血有甚么可怖之处,此时正陷入回忆,却听杜瑶山又道:「有人报到衙里,东村两人打成一团,头破血流。」

紫袖便知是斗殴致伤,只不知打成甚么模样。他暗自琢磨,若是村民应当不难对付。

东村离池县城门不远,二人飞马不久即到。杜瑶山径直到了一户农家院外,有个焦黄脸的大汉正在门口伸着脖子等,见他们穿着蓝色捕快袍服,佩着刀剑又骑着马,连忙指着院里道:「官爷!那人被我按着捆在树上了!」却只站在门外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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