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人朋友很多。”凌鹤洲说到他爹,兴致勃勃、起来,“说起来,我爹以前在自在洲禅宗进学,自在洲是佛门圣地,这块地方的修士基本都修禅。你别误会啊,不是去自在洲进学的都是和尚,其实很多修士都会去自在洲进学的,那边地界有悟道的效果,而且盛产佛门圣宝毕钵罗树,也就是菩提树,那里的菩提树每一片叶子都是至宝,可以增加顿悟的几率。你修为还低不了解,很多修士就是卡在了顿悟这一道上,顿悟成功了就上一个大境界增寿上千年,顿悟不成功就身死道消,所以当年很盛行去自在洲进学。
而且一般修士还去不了,得天资非常出众的,而且还讲究一个缘法,没有缘法的修士,就算再旷世奇才,都是不收的。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当时出了一件奇事,我爹是不提的,我也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跟我爹一块进学的有一个人,他早就被预定到阿耨多罗佛门当佛子。这个人当时有一个传闻,他若是不修佛,那就会坠入无尽地狱,他修禅进佛,是一件极大的功德,当时推举他进禅宗的若苦禅师在他进学之后,修为立即上了一个大境界,若那人真证得佛果,若苦禅师便能超越因缘和合,达到无余涅槃。”
他说到这里,超绝刻意地等了一会儿,池愉果然上钩,追问道:“然后呢?”
凌鹤洲满意地继续说:“然后啊,然后这名预备佛子叛出了禅宗,杀了很多人,彻底堕魔,推举他的若苦禅师也受到了极大的牵连,修为尽失不说,还被施于五百年的刑期。”
池愉咋舌,“会不会过分了?举荐一下,惩罚就这么大吗?”
凌鹤洲说:“他赌那人能证得佛果,赌赢了就鸡犬升天,功德加身,开智启悟,达到圆寂,不生不灭,无为自在。赌输了,只是修为尽失,还有五百年的刑期。这惩罚已经很轻微了,若是赌赢了,那功德不敢想象,怕是能修得辟支佛。”
池愉诚实地说:“不太能听懂,我对这些没有研究。”
凌鹤洲笑起来,说:“你不懂也正常,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去自在洲走一走,那边地界很特殊,非常适合修行。但自从出了那件事后,自在洲极度排外,收受修士的禅宗也严格了非常多,想进学非常难。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池愉记在了心里,又问:“你刚才说的你爹那个朋友呢?他还在吗?”
凌鹤洲说:“应该是不在了,我在我爹的藏宝阁看到过他的牌位,牌位在凡人那边是祭奠逝者的一个木牌,特殊节日会奉上三牲和好酒,很有意思的风俗。不过跟你掩埋掉路上尸体一样,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池愉:“。”
池愉继续振奋地说:“旧的龙傲天已经逝去,新的龙傲天正如朝阳一般冉冉升起,没错,说的就是我!”
他低头问幻电:“幻电!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幻电蹭了蹭他,表达了积极的意愿。
池愉问凌鹤洲:“凌鹤洲,你愿意成为我的白胡子老爷爷吗?”
凌鹤洲:“啊……”
他看见那魔头的剑如此丝滑的倒戈,心里震撼,随即一种无法言说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叫他不自觉地开口:“呃,我愿意……不过只能是暂时的,我还要回天衍宗。”
池愉说:“没事,白胡子老爷爷都是暂时的,因为到中后期,白胡子老爷爷要不就想夺舍龙傲天,要不就被榨干下岗了。”
凌鹤洲:“……”
池愉高高兴兴地说:“我虽出身微末,却也有鸿鹄之志。”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即今江海一归客,他日云霄万里人!【注1】”
他的快乐似乎感染了怀中的幻电,幻电发出一声与之前都不同的清越剑鸣,与之应和。
凌鹤洲心里一震,心里复杂,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他的快乐和喜悦都毫无缘由,带着比枯木逢春术法还要旺盛蓬勃的生命力,只是看着,都被同化感染了似的令人愉快。
池愉说:“对了,你以后不要叫我名字,要叫我龙傲天!在外面的身份是自己给的,我说我是龙傲天,我就是龙傲天!”
凌鹤洲:“……”
这个名字没池愉好听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