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夫竟然说跟裴世子和离了!?
所以说她口中所说亡死的丈夫,是裴沅!?
稍微了解消息的士兵皆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裴沅将桑榆扛走了。
桑榆挣扎了两下,周围人多眼杂,见裴沅使在自己身上的禁锢挣脱不开,怕太过难看,便忍着被他扛进了营帐内。
临近攻城,桑榆相信他不会抽出时间来顾及她,除非是有人将她被拐的消息传了出去,按照昨日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昨日就知道了。
“我爹是不是来找过你?”她说出了唯一的可能性。
裴沅见她胸口微微喘着气,便主动给她倒了碗水,“对,你爹来找的我。”
“他们现在在哪儿?”桑榆急忙问。
“城外的一家客栈落脚。”
如此,他们便是无碍了,她也不用考虑那般多的事情,只管出了军营之后,找到自己爹娘就行。
桑榆的心一下子稳了下来,神色也舒展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叨扰,待到明日一早,我会自行离开,多谢世子。”桑榆垂了垂头,抬步要离开,却被裴沅扯住了。
手腕上的手掌宽厚有力,带有主人说一不二的底气。
裴沅扭头看向她,看见她数日未打理的长发,依旧冷冷地说:“你且在这里待着,我明日送你派人送你离开。”
想起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桑榆有些不想和他相处,裴沅心思重,余光瞥见他的那双腿,她心底五味杂陈。
他其实什么都好,只是瞒着她,背着她与桑骏做交换,将她当做筹码。
“应该是裴青跑的腿,所以我之后若有不懂的,可以问他,明日我会自己走,不劳烦你,后面还有伤员,时间宝贵,走了。”
她决心与他划清界限。
裴沅依旧没松手,“后面大夫足够,用不着你去,好好在这儿待着,我叫人烧些水,你好好洗漱一番,不然我也不好向你父亲交代。”
说罢,不容她拒绝,他便转身离开了。
桑榆回神想到自己身上的样子,确实该洗洗了。
这般热的天气,身上的汗出的频繁,都有味道了。
好在使在军营里,都是大男人的汗味儿,不明显而已。
底下的人腿脚快,军中简陋,裴沅只能向李玉柔那边借来了浴桶,李玉柔听见了消息,惊得连书都看不进去了,立马换上衣裳,叫侍女打着伞,找自己兄长问个清楚。
“我知道的前因后果就是这些,其余的便不知道了。”李铮安喝了口茶,随后坐在树荫下乘凉。
李玉柔阴阳怪气,“这桑榆还真是命大,这都能被找到……”
李铮安自是知道自己妹妹是什么意思,可是这话听起来未免有些刻薄了,不该她说出的话。
“我打探过了,淮之是不会娶你的,你就乘早死了心吧,之前父王念着事情成败,不敢轻而易举将你托付出去,”他顿了顿,“现在淮之身边有了桑榆,他们就算走不下去,也应该不会轮到你。”
李玉柔火气一下被供起来了,一击眼刀过去,“为何?”
“淮之挺喜欢那人的,只不过不善于表达而已,那日听见桑榆被拐了,心里急着呢。”
李玉柔不死心,高傲道:“那又如何?只要明日攻城下来,他迟早是要封侯拜相的,为了他自己的仕途,他不娶我还要惦记那个前朝老臣的女儿不成?”
男人自来看中自己的仕途,李玉柔不信裴沅是个例。
李铮安摇头,见劝不了她,只好叹气。
郡主就是郡主,哪怕是随军打仗,用具也是顶好的,桑榆看着浴桶里清澈的水,别提多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