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被指使者灭口了?
容朗这边已经验完。
「死亡时间是昨晚子时左右。死者面色发绀,口唇青紫,确实像是中了断肠草之毒。头部右侧有轻微撞击伤,右手手肘和右小腿外侧也有轻微擦伤。不太严重,看形态可能是死者死亡时摔倒在地导致的。」
「所以,还是不能确定死因?」
「是的。断肠草中毒最独特的表现是肠子变黑粘连,仅凭表面的检验是无法下定论的。」
「他的衣物是换过的?」
「没有啊。」
「还没换寿衣就急着把人装进去了?」李希言顾不得内心的害怕,立刻上前查看死者的衣物。
邬全义是个简朴的人。
身上没有半点装饰,衣裳虽然整洁,但是很旧,就连衣裳的袖口处都被磨得有些发白,这确实是死者生前穿的。
她内心闪过一丝窃喜,一寸寸摸过衣物的每一个角落。
过了好一会儿,她下了结论:「可真干净。」
「衣裳……」容朗有些不明白,「有什么问题吗?」
「断肠草发作快,毒性极烈,发作时还会腹痛不止。若他当时服下后就立即发作,那碗粥应该会被撒倒在地上,同样倒下的他身上再怎么样也会沾染上粥水。」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不急着再验,我们先去看看他出事的佛堂。」
佛堂。
小佛堂就在邬全义的院子里,耳房旁边。
验完尸的二人一语不发,直接钻了进去。
李希言甚至还顺手带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几人想要搭话也只能站在院子里傻等着。
小佛堂设置得还算朴素,正对大门的佛龛上只放着一尊南海观音像,观音坐在莲花宝座上,手持妙瓶。
佛像前香炉里的香灰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蒲团桌椅摆放都非常整齐,地面也很干净。
明显是打扫过的。
容朗摆弄着香炉:「有线索也被擦没了,香炉都被擦得干干净净。」
「有线索的。」李希言看了一眼香炉,转身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六月十七晚上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原原本本说一遍。」李希言对着邬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