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手重?了……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弯下腰,阴恻恻地说?道,「你有没有什?么信物?」
黑衣人向后缩了缩,颤抖的手艰难地从怀里摸出?一枚令牌:「我?是陆家的……陆家的……奴才。」
李希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冲着陆方明发问。
「陆御史。你对此可有何辩解啊?」
陆家是世?家,家族特有的令牌根本不会被冒充。
陆方明浑身发凉,呆在原地。
「真是奇怪,陆御史为?何要帮你灭口?」李希言转向苟维。
苟维看着失了平日里潇洒仪态的陆方明,十分愉快,语调都是上扬的。
「是因为?他曾经指使下官胁迫此女?参与了杀害钦差肖平之?事。」
百姓再次哗然。
「不是吊死的吗!」
这一次,别说?是不知内情的百姓,就连坐在一旁的官员们都表情各异,小心翼翼地交头接耳着。
李希言语气平淡:「哦?还有此事?」
「他指使下官命令此女?在七月十八那晚的夜宴上污蔑肖平奸污此女?,肖平逃跑后,陆方明来找下官,让下官找个和?肖平外貌相似的囚犯冒充肖平。下官找了个叫做张俊的死囚犯,以供养其父母妻儿为?条件,让其冒充肖平。当晚,张俊抓花了自己的脸,穿上肖平的衣裳,捂着脸回了驿站,关?上房门自己吊死了。」
苟维比平日里做事还积极。
「将尸体抬上来让张俊家人一认便知。」
李希言忍住讽刺他的冲动?。
「带人上来吧。」
张俊的尸体虽然因为?保存得还算好,能分辨出?往日的模样,但是到底味道已经有些重?。
在场的官员纷纷掏出?帕子捂住口鼻。
陆方明麻木地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仿佛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
张俊的父母年纪不小,但是头发也白了大半,一看见儿子的尸体就不管不顾扑了上来,嚎啕大哭。
过了片刻,李希言才提醒道:「认一认。」
张俊的母亲摸着尸体的左额发际线处。
那里藏着一个很浅很浅的疤痕,小小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这个做娘的肯定不会认错人,他一定是我?家俊儿!这是俊儿三岁的时?候摔的,街坊四?邻都知道!」
李希言见二人脸色不好,挥手让人带着他们下去。
现场陡然一静。
她的声音变得分外明晰。
「陆御史?」
陆方明仰起头:「无稽之?谈,那肖平的尸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