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遥眼神闪烁了下,勉强自然地笑笑:“你回来啦。”
唐莉从柜子里拿出几件衣服塞包里,她准备出去学校外面的酒店找曲若微,想到这个语气就变得丝毫不客气,“你还好意思回来,若微因为你连学校都不敢回了。”
姜静之蓦地笑了,“她不敢回难道不是因为心虚吗?”
“抄袭的人是你,她有什么好心虚?对于你这种人她简直是避之如蝎。”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抄袭?”姜静之堆积在胸口的郁气一下子就爆发了,“我有必要去抄她的画?真搞笑。”
“行了行了。”梁遥还是头次看姜静之发脾气,生怕大吵起来,她赶紧从床上下来,挡在两个人面前,和和气气地笑着,“一个宿舍的就别这样了,别伤了和气。”
唐莉冷哼了声,提着包包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出了宿舍。
傍晚的时候设计院里的人分别找了两个当事人谈话,心理分析师就在边上坐着。
齐素让姜静之先请假几天,等风波淡了点再去上课,她没请,还是在隔天去了学院,行得正走得直,她还没脆弱到那个地步。
一周的时间里,设计院的人看了很多监控,谈了很多次话,也看了无数幅当事人从前画得图,但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倒是少了很多。
涂潇潇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的气愤,撸起病服袖子,那架势就像是想去酒店把几天不见人影的曲若微给揪出来狠狠质问一番。
“对,就按你说的,和学校申请自己查监控,肯定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涂潇潇气呼呼地说,她好歹也上过几节心理学课,“她躲着你不就是心虚么,这不就代表着她内心防线其实很脆弱,你回去后,仔细点找些蛛丝马迹,再去和调查组心理分析师说说,她要是真做亏心事,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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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遥倒是没像唐莉那样,她保持中立,事情真相没出来前,不做出任何立场。
她下课后哼着歌回寝室,虽然路上听见几个人在嘴碎她寝室的事,但这完全不妨碍她的好心情。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回到寝室里见姜静之在看电脑,她走去阳台洗脸,瞥了眼储物柜,随口说道:“你的柜子怎么又打开了,出去的时候别又忘关啊。”
姜静之刚好在看宿舍那段录像,听见梁遥的话她一愣,“你什么时候还见过我的柜子没关?”
梁遥手搭在阳台门边,努力回忆了下,“就是那天你刚从画室回来,在阳台接了个电话后就急匆匆走的那次。当时我醒了下,迷迷糊糊看见你柜子是开着的,我那天睡到下午,醒来后就帮你关了。”
“我的画筒一直都在里面吗?”姜静之语无波澜地问。
“在呀,那么明显的东西。”梁遥接着说,“对了,曲若微那时候也醒来去了厕所。”
梁遥说完后陡然睁大了双眼,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会吧……”
就,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案给破了?她可真是个天才。
姜静之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兴奋,这还不够,光凭梁遥的话完全还不够,她必须得找到更有利的证明。
把录像直接快进到那天她出宿舍后,梁遥兴奋地凑了过去一起看。
当梁遥看见屏幕里出现曲若微的身影,拧紧了眉心:“我靠,我当时完全不知道她还出去了,她背得不会是你的画筒吧?”
姜静之心头狂跳,录像暂停在比较清晰的一个位置,盯着画筒的盖子,她不断放大,在看见了那处的一小撮白点时她差点就要落泪。
终于!
她的画筒用了很久,但被保管得很好,唯一一点瑕疵就是筒盖,那是在兼职时被在修补墙的店员给沾上的白色油漆。
而曲若微的画筒她记得很清楚,是唐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才用了没几天。
姜静之把录像保存好后联系了调查员,也问了梁遥愿不愿意去当证人,梁遥没有立即回答,姜静之看出她的为难,所以没有再问,独自一个人去。
去的路上还是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这些她都权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