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起来前因后果,但他突然怕得想哭,足以见得这段记忆对应小澄来说到底有多重要,简直是童年阴影的程度。
应小澄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闷痛的胸口,可是怎么揉都缓解不了。
柏浔注意到他的异常,蹙着眉走过来,扶着他,哪里不舒服?
应小澄看着他长长诶了一声,你是给这个身体灌迷魂汤了吗?
柏浔微怔。
心疼死我了。应小澄愁眉苦脸地说:我都没想起来怎么回事,就心疼浑身疼的,好像挨过一顿毒打,是不是你打的?
应小澄又诶了一声,拉起柏浔赶紧跑,快走吧,我越想越疼。
应小澄拉着柏浔离开,但记忆还是像潮水一样涌来,打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想起自己从树上掉下来,是站在树下的柏浔接住了他。杨娟手里的藤条呼呼生风,用力抽在他身上的每一下好像都在后怕。老疯子捡起地上的馍馍,苍老的面孔露出孩子一般的喜悦,为能吃饱饭高兴
记忆像接触不良的电视,画面总是一闪而过,再留下满屏的雪花点。
应小澄紧紧牵着柏浔的手,心里难受得紧,我想起一些了,但我怎么那么不高兴呢。
柏浔看了看他的脸,发现他现在确实很不高兴,别想了。
应小澄微微惊讶,扭过头看他,你不想我记起来吗?
柏浔摇摇头,不高兴就不要想了。
应小澄突然有点感动。因为这一路柏浔和他说过最多的就是想起来了吗?根本是迫不及待要他恢复记忆。
高兴点再想。
应小澄的感动戛然而止,那还是得想。
柏浔看了他一眼,这是你暂停训练,回到西北的任务。
你把我说得好酷。应小澄满意地感慨,没错,这是我的任务,代号百灵鸟,你就叫杜鹃吧。
柏浔直直盯着他。
应小澄心头略过点什么,我以前是不是说过差不多的话?
嗯。柏浔点头,脸上表情看不出情绪。
但应小澄发现他的眼神变得很温柔,像融水一样。
可能柏浔平时总是冷冰冰的,少有温情。此时罕见露出温柔,应小澄心念都跟着一动。突然感觉柏浔不是毫无魅力的,应小澄的眼光没有那么差。
你好像突然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