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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第2页)

南岁菀在半年前失忆,记不得童年时的父母。据说她生母死于大火,她被养在乡间长大,几个月前宁侯府的丞相父亲才接她回来。只是那时,父亲膝下已满是其他承欢的儿女了。

她从没尝过父母疼宠的滋味,只好学着温少虞的样子,朝着灵位恭敬弯腰。

“夫妻对拜。”

南岁菀双手紧紧攥着喜服的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胸腔里的心剧烈跳动着,那急促的声响在寂静的堂屋内仿若雷鸣,震得南岁菀耳膜生疼。

她才被从乡下接回家半年,可相府就这么毫不在意地又把她嫁出去了。他们口口声声说,她该是被亏欠的、备受爱怜的嫡长女,却为什么这么待她,分明像对一个低贱的傀儡!

南岁菀心里止不住地酸涩。她那湿透的红嫁衣不断滴落着水珠,在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轻浅的水声却像命运的倒计时。

拜堂过后,将军府的长廊里弥漫着一种静谧且略显清冷的气息。红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光影在潮湿的地面上摇曳不定。

南岁菀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地脚下一滑。原来是那湿淋淋的嫁衣上不断滴下水珠,在地上积了一滩,让原本就光滑的青石板变得更加难以立足。

失去平衡的身体剧烈摇晃。仿佛积水中生出狰狞的水鬼,猛地拖拽着南岁菀长长的鲜红嫁衣。

南岁菀心里暗暗叫苦,怎么今天被大雨浇透了,还要在这陌生之地狼狈不堪。

前面的温少虞却仿若未闻,连头也没回一下,继续朝着洞房的方向前行。他的背影在昏沉沉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冷清。

南岁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咬紧牙关,双脚用力地踩住地面,终于又站稳了脚跟。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温少虞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快步追了上去。

胸腔里只有一股不甘示弱的决心,就算是陌生的环境和冷漠的丈夫,南岁菀也不愿轻易认输。

随着两人的脚步声在长廊里渐渐远去,这寂静的夜晚尖月高悬。

洞房内,红烛摇曳,光影在墙壁上不安地跃动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湿气息,混合着窗外雨水的味道和屋内新绸的气味。

温少虞走进房间,步伐沉重,眼神冷漠疏离。他径直到南岁菀面前,丝毫不带温柔与怜惜地,一把掀开了红盖头。

这个陌生的女子从此就要成为他的妻子,可他的心中却赫然有过另一个人。

然而,温少虞看到南岁菀的面容那一刻,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僵在原地。这张脸竟与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南岁菀的双眸犹如幽潭,狭长而微微上挑,眼尾带着几分天然的妩媚,在紧张之下,藏着纯真的倔强。

嫁衣的红色在雨水的浸润下愈发深沉,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腰肢。南岁菀如一朵在雨中飘摇却依然艳丽的花朵,又似一只神秘而娇娆的水鬼。

温少虞嘴唇微微颤抖,似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他满心都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影子。

眼前一切太像是虚幻的梦。他分不清现实与妄想,仿佛踏入了一个亦真亦幻的迷局。

南岁菀微微仰头,在悲泣的龙凤花烛映照下,望向她的新郎。

温少虞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一滴透亮浑圆的泪珠,从他狭长深邃的丹凤眼里滑出,淌过高挺硬朗的鼻梁骨,流经饱满小巧的鼻尖,落向薄唇。

温少虞气质很冷,不似寒光凛冽的匕首,而更像是风雪交加的寒山道,山幽林茂,寂寥冷落。

他身上又夹带着冷冽醇厚的香气,仿佛从松柏茂密的针叶间流淌而出,带着森林深处的静谧与旷远。

“岁岁…”他低低念着这个名字,痛苦与思念溢出唇齿。他像一轮燃烧的月亮,无声又炽烈地将内在通通焚尽,直到变成黑暗中孤独游荡的幽魂。

南岁菀被惊得微微一颤,上翘的桃花眼里皆是困惑和惊讶。温少虞怎么会知道她的闺名?为什么他会这么动情地喊出口?她分明不记得他们之前见过啊。

沉默中,只有呼吸声不断交缠。

大雨倾盆的夜里,他们仿佛真的化作了两只鬼,一个艳丽水鬼,一个飘荡幽魂,相对而坐。雨水不停地敲打着窗户,鬼哭狼嚎,压抑而阴森。

就在这时,外面划过一道惊雷,瞬间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猛然地,温少虞像从一场可怕的梦魇中惊醒。丹凤眼里闪着火光,愤怒而警惕。

他霍然伸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掐住南岁菀的脖子,将她狠狠抵在雕花黄梨木床柱上。

温少虞凑近南岁菀,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冰冷而笃定地问道:“你是不是闻香教派来的卧底?”低沉沙哑,宛如从地狱传来的宣判。

南岁菀惊恐地瞪大了眼,下意识地去掰温少虞的手。她双脚在地上不停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温少虞究竟在发什么疯,他不会当真是谣言里的疯子吧…

雷光照在温少虞冷峭的面孔上,一行未干的泪痕尤为清晰。而他含泪的眼里却倒映着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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