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表演者是惹不起的杨三少,表演的场子还是荣梨楼,怕事的连看都不敢看,急急忙忙地先跑了,除了那声巨响,气氛凝重得让人呼吸不畅。
不怕事的留下,想替沈梨出头,却忌惮杨文梵的身份,在台下急得团团转。
杨文梵很快站起身,拍拍手,还想爬。
“少爷,少爷!”
跟班跑过去扒拉杨文梵,注意到人群中几个来者不善的摸着刀把往这靠,他扑在杨文梵身上,只求自家少爷能不缺胳膊少腿地回去。
“别爬了,忘了老爷怎么说的吗,惹谁都行,别惹沈小姐!”
说不动杨文梵,他挡在杨文梵前面,朝“飞”过来的侍卫赔笑求饶。
“各位行行好,我家少爷不懂事让各位见笑了。您看,他也爬不上去伤不到沈小姐,先……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也不知道杨文梵是怎么了,跟条狗似的锲而不舍。跟班挡事,他一踹,好像给跟班的胸骨踹折了几根。跟班顿时捂住胸口,直不起身,疼得昏迷过去。
踹掉跟班的功夫,杨文梵一下上到戏台,就要扑过去拽沈梨的时候,被身后的侍卫一扯,又“哐当”摔到地上,差点儿给荣梨楼的地板摔个印出来。
“谁敢拦我,我可是三少爷,我爹可是杨青武!”
“管你是谁。”
这几个侍卫可不惯着他。都是沈梨的狂热粉丝,早看杨文梵不顺眼了,几拳下去杨文梵回了点神,但不多。再几拳,就晕了。
“你们是?”
沈梨不认识这几个侍卫,碎步走来朝几人行礼道谢,垂着眼,尽显小女儿家的羞赧,看得几人红了脸。
“沈小姐不必谢我们,要谢……要谢就谢小陈大人。”
除了沈梨,看别处都行。几人眼神飘忽,都不敢看沈梨。
“那就替我多谢小陈大人了。”
朱唇轻启,声音清甜。像密林深处一潭清泉酿的糯米酒,入口是淡淡的酒甘,而后醉意在唇齿间萦绕,回味无穷。
陈烊知道杨文梵不是盏省油的灯,提前安排了侍卫混在荣梨楼中。在杨文梵刚进荣梨楼的时候,这几人便给陈烊报了信。
彼时陈烊正在书房和陈贤商议结盟一事,侍卫得的是“天大地大,沈梨最大”的命令,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来,报杨文梵进了荣梨楼。
陈贤是知道沈梨的名号的。
见侍卫急匆匆禀报,还以为是朱明急诏,听到“杨文梵”“沈梨”两个名字,本来父子二人就在对视,这会儿陈贤连眼珠子都不转了,震惊又探究地盯着陈烊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陈烊不好意思,在陈贤面前“嘿嘿”尬笑几声,心里是着急得很,恨不得立马飞到杨家,跟杨青武好好探讨这儿子该怎么教育。
“父亲,我有急事,先走了。”
荣梨楼有他的人,沈梨那边他不担心。但杨文梵……都说他最听杨青武的话,怎么还会去荣梨楼招惹沈梨?难道杨青武不拿自己的话当回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陈烊漆黑的瞳孔里划过一丝冷意。
杨家,该想个法子了。
看着陈烊一会儿尬笑一会儿神色散发寒意。陈贤知晓他的秉性,有思想,有远见,会权衡。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便由着他去,回来再好好盘问就罢了。
“魏霖呢?”等陈烊走了,陈贤想起魏霖一早被陈烊派去给前朝旧党党首文宰送信去了,不知回没回来。
“文大人留他喝茶,说要立即写回信让他带回来,再半个时辰差不多就回来了。”
“等他回来,让他来书房,”陈贤一边收和陈烊涂改的档案摹本,一边跟自己的侍卫辛筝说,“就说,我让他来书房那个东西给陈烊带去。”
“是。”
辛筝退下,关上门。
屋里回荡着合上书页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