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不懂沈梨念的那句诗里是哪个“yuan”,于是说:“缘分的缘。”
“哦,宋缘,”她点点头,“你呢?”
哪知云柳“扑通”一声跪下,宋缘被吓了一跳,沈梨挑了挑眉,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了些许兴致。
“沈小姐,登台的机会是您给的,我能不能有所成都记着您的栽培。还请沈小姐赐我一个名字,您的提携之恩,我云柳没齿难忘。”
她跪得笔直,看着沈梨,沈梨沉默片刻,开口。
“我不是你的贵人,给每个新人一个机会是我的规矩,抓住了是你有本事,没抓住就熬着。我说了,想不出来可以找我取,你这般可是架着我?”
“您只当这是规矩,对我来讲却是天大的恩情。您也听见了,我丢不了您的面儿,我是块金子,总会发光的。我想做沈小姐的人,沈小姐肯给这个机会吗?”
“你和宋缘,”听见沈梨叫自己“宋缘”,宋缘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是姊妹吗?”
“是。”
“姓宋?”
“不,我们没有姓。”
“应许,”随即,沈梨拿出纸笔,一边写,一边念,“沈应许。”她将写好的字递给云柳。
“沈应许,”沈梨给她冠上“沈”姓,“我叫沈应许。”
沈梨扶沈应许起来,沈应许高兴得快哭出来了。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进来,”沈梨递给沈应许一方手帕,往门口一瞧,陈烊背着手走了进来,见着眼前的场景,偏偏头,似乎是表达疑惑,“小陈大人。”沈梨点点头,当做打招呼了。
“今早看见一束很美的花,只有沈小姐您配得上,我就送来了。但我来的是不是不凑巧?”
他没敢往里走,要是沈梨赶他出去,这个距离他还能麻溜滚,不惹沈梨心烦。
“小陈大人哪儿的话。也到时候了,宋缘,沈应许,回去好好练,先回去吧。”
二人和沈梨道别后,朝陈烊行礼便离开。
陈烊见两人走了,关上门,捧出藏在身后的花,“你看,像不像蝴蝶。”
“是挺像。”
沈梨靠近了点儿,抚摸蝴蝶兰的花瓣。陈烊大气都不敢喘,轻轻吸气便能嗅到沈梨发间的香气。
“怦怦”跳动的心快要蹦出胸腔,陈烊一下子手脚僵硬,想退后一步,身体本能地又想往前离沈梨越近越好。沈梨不知看出他的窘态没有,又往前靠了靠,脚尖几乎贴上陈烊的脚尖。
她微微埋头,又抬起来,就这样直接突然地与陈烊对视。他紧张极了,又舍不得移开目光,只得红了耳根,脸颊还逐渐发烫。
“可小女子不喜欢它的味道。小陈大人,下次送礼,可要按着对方的喜好来送。”
“好,”他哑着声音,“这花没送到心坎儿上,那我找些别的。沈小姐想吃什么,我给您带来。”
快到中午了,沈梨没客气,让陈烊去买火笃面筋和炒清虾仁,陈烊回来时手上还多了只糖人儿。
“沈小姐。”他把饭菜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再把糖人儿递给沈梨。
“甜的东西腻嗓子。”
“怪我,又自作主张了,”陈烊摆好碗筷,“也是。沈小姐喜欢吃什么,下回我给您带来,要我给您做也行。”
“小陈大人愿意来捧个场,大家就都知道小女子是您捧着的角儿,不必大费周章。”
“您这是怨我做事张扬?”陈烊半是玩笑半是诚恳地说,“沈小姐,您是这儿的头角儿那是您值得,不是因为我捧着。而我做的,是我情难自已,不是另有所图。”
沈梨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见他依旧温驯的模样,倒是分不清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小陈大人是天生这般油嘴滑舌吗?”
陈烊低下头,笑笑,然后抬头。
“沈小姐如今才知道,看来是我陈某的心意表示得还不太明朗。”
沈梨一顿,而后将折扇轻轻在自己的唇上点了点。
“今夜是一出《玉簪记》,不知小陈大人是否愿意赏脸点评一二?”
“沈小姐既如此说了,今儿就好好唱一出。不过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但我一定准时到。”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