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乐知听他讲完小时候的事,问:“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现在我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扯平了。”
“这……是一回事吗?”
“小时候的秘密放现在来看,是不是其实没什么?所以在我这里,这两件事是一样的。”
闻风北低头看进她还带着湿意的眼眸,“你会变成透明人这个秘密被我知道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不需要害怕。”
顾乐知听完他的解释,一直揪紧的心竟也慢慢放松下来。
好似这一个多月来那个困住她的无形牢笼,此刻开始出现了裂痕,让她郁结堵塞的心肺呼吸到一点新鲜的空气。
闻风北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差不多退烧了,但还是要多休息,今晚在这里住一晚好吗?我在隔壁房间,有事随时叫我。”
第二天一早顾乐知睁眼,陌生的摆设映入眼帘,才有自己真的在闻风北家里住了一晚的实感,而且一夜无梦,是这段时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她起床开门,正好碰上要敲门的闻风北,他引着她进了客房的卫生间,说:“都是新的洗漱用品,等下出来吃早餐。”
顾乐知点头,收拾好自己走出客房,好奇地打量着闻风北的家,一眼被那个超大的落地窗吸引,看了好一会儿才坐到餐桌前。
吃着早餐,闻风北问:“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
“你的状态很不稳定,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闻风北放下勺子,“或者说说你为什么会变成透明人?”
顾乐知看着他没说话。
“不方便说?”闻风北继续问,“你昨天在楼梯上似乎是跟在我身后,能知道为什么跟着我吗?”
“不知道原因,昨天在楼梯是……意外,我当时正巧路过,不是跟着你。”顾乐知捏紧了勺子又松开放下,她站起身,“谢谢你帮了我,我该回去了。”
闻风北跟着她走到玄关,拿过车钥匙,“我送你。”
顾乐知穿好鞋连忙说:“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
“走吧。”闻风北打开门先走了出去。
闻风北不仅开车送她回学校,还跟着一路送她到女生宿舍楼下,临走前喊住她,“顾乐知,我们互相交换过秘密,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他甚至都不是问句。
顾乐知有些不解,最终还是点点头:“是。”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从早上开始,闻风北有种不似以往的着急,着急知道她的情况,着急拉近彼此的距离。
闻风北回到车上,靠着椅座捏了捏眉心,他是着急了。
昨天抱着失去意识的顾乐知,一路上都生怕怀里突然就空掉了,那种无法控制的无力和后怕让他彻夜不眠。
半夜出来几次总想进客房确认她是不是还在,又怕突然吓到她。
脑海反复想起她在昏睡中哭得喘不过气,那些不断打湿他手心的泪,他就越是迫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难受。
三言两语间还是问出了口,却再一次得到拒绝的回应。
她就像一只警惕的小贝壳,自顾自地张开一条缝偷偷看着他,待他只是稍微触碰一下,便毫不犹豫紧闭外壳,还重新埋进了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