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笑的风情万种,松弛自然。
“胸贴有吗?”
模糊的回忆并不久远,但因为不太完美的过程而被杨沧刻意地甩到了脑后,今日再看到吧台前的人,她关于那时的记忆,又多了些其他的情绪。
楼梯拐角,一条胳膊忽然伸出来挡住了两人的路。
“啊!”卢平妙吓了一跳,醉醺醺的她在看清人后都清醒了,惊呼道:“周轩!”
他站在壁灯的侧边,黯淡的光影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半光影,挺立的五官陷在漆黑里瞧不分明,只有垂下的黑眸直直落在旁边的杨沧身上,眼神直接又滚烫,晕着身上浓烈的酒味,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与以前的沉静淡然格外不同。
他没有说话,只是又往前走进了一步,人走出黑暗,才看清他的头发湿淋淋的,脸色白得厉害,幽深的眸子毫不掩饰的落着某种摄人情绪。
“你……什么情况?”卢平妙讶异,又看了看杨沧。
杨沧脸色平静,没什么表情地望着他。
卢平妙见状,缩了缩脑袋:“我,我去个厕所。”
说完,人就溜了。
一楼的吵闹喧嚣好似罩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逐渐变得模糊,只偶尔有包厢里鬼哭狼嚎的歌声传来,突兀响亮,让两人对峙变得压抑安静。
杨沧懒洋洋靠到墙壁,抱臂欣赏着他的憔悴狼狈,嗤笑了一声。
“跟我离婚,过得也不怎么样啊。”她打趣。
“杨沧……”周轩喉咙发干,火烧火燎,分明由里到外的冰冷,却在喊出她的名字时思绪更加混乱,心脏跳得不能自已,视线相交,他恍如站在十字架上受刑。
杨沧奇怪:“你是在这等我?”
这家酒吧她带周轩来过几次,但他这样稳重性格的人显然不喜欢这里,况且这里的消费也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
周轩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着走着,最后走到了这里。
杨沧撇撇嘴,想也是,找她再不济在半山春水都比在这强,她今天来也是偶然。
结果周轩又点头,“对,我在等你。”
她懒得探究,翻了个白眼绕开他,“上次我话都说的很清楚了。”
周轩按住了她的胳膊,使得她脚步停下不得不朝他看去。
“我有话问你。”
杨沧哼笑,“周轩,你知道普通人找我都得走什么手续吗?而且……还要看我有没有心情。”
普通人这三个字像一个回旋镖,精准地扎在了周轩心口靶盘上。
她娇媚眼尾扫向他纤细发白的手指,抬手拍过去,他没有躲,重重落在掌背,白皙手背瞬间就变红了。
杨沧愣了下,瞟他一眼,见他仍旧牢牢看她无端感到烦躁,想到那旧事如潮水翻涌而来,就更加心烦了,一把扒拉开就想走。
“杨沧,你说生完孩子后想和我一起去爬山,到时候有话跟我说……是什么?”
她身形顿住,懒散地挂在嘴边的笑变淡,垂眸落在米黄与靛蓝相交如云与水流动的地毯,黑睫轻颤。
“有吗?”她问。
“有。”
“那我应该是想跟我的丈夫说。”杨沧转身,皮鞋踩在地毯如坠云端,柔软没有着力点,只有漆黑的视线直直落在他的脸上,成为她的支柱,“你现在,是我的前夫。”
周轩手指攥紧。
跟着,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杨沧拿出手机,看到应元岭三个字,犹豫几秒接通。
“元岭。”
周轩沉眸看她。
“去玩了?”
“嗯,在酒吧。”
“喝多了酒你晚上又会睡不好,我在外面等你,想要回去吗?”他不干涉她的娱乐,如果她还想留,他便继续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