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千里认识?肯定不是好东西。」
「还说核查人口,说不准是他想和周千里一起捅娄子,把山里的事公布出去。」
「等会儿见机行事,情况不对就把他处理掉。」
「巫茫山路途不稳当,外乡人失足跌下山谷,从此再无踪迹,也是正常情况。等他们在犄角旮旯找到尸体,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凭现在的调查手段,我们会和之前一样,平安无事。」
领头的年轻人条理清晰,字字掷地有声,不似第一次说这种话丶做这种事。
有恃无恐至周遭人等皆受感染,他们一群气血男性无人害怕。
他们绕过山路,不停地转变方向。
最终,停在一眼望不到光亮的溪边地洞。
「下去把门关了。」
领头的年轻人揭开枯草,顺着地洞向下。
同行的人蹲坐洞口,守着地下一举一动。
空气潮湿,气味难闻,蚊虫四溢,他们却不受任何影响。
他们握紧已然包浆的小手电筒。
细细看去,它外壳乌黑却泛红。
瞧不出底色如何,只是偶然瞥见,其上附着不成形皮肉。
「你说,底下的外地人,能撑多久?」村民摇晃手电筒。
旁边的人笑着打了哈欠:「怎么都撑不过一晚,冰窖的温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冻死还挺麻烦的,咱们还得下去收拾。」
「扔山里多容易被发现,县长哪有村长好说话。」
「诶,早说外地人最恶心了。」
「是啊,也不知道村长为什么要留着那教书的,自从他回来后,山里没少乱套。」
「前年他凭空多出个女儿,来历到现在都不太可信,以他的年纪,上哪有那么大的女儿。」
「估计想把人送出山。」旁边的男人叼一根枯草,咂咂嘴说:「前年,屠宰场跑出去一个姑娘,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周千里,女儿,屠宰场跑出去的姑娘。
所以,外界拐来的人在屠宰场进行交易,交易成功后被送进巫茫山住所。
竹筐内的尸首,从地洞背出?
夏安之盯视手电筒上的污渍,准备一探究竟。
小腿抬起,手腕却忽然被拉扯。
冰凉的触感直抵骨髓。
夏安之木了会儿,咬牙切齿道:「放手。」
握住手腕的男人,从树冠跟了过来。
他寒冷的体温,彻骨难忘。
夏安之瞥过去,视野一如既往的空荡。
他缓了两秒,声音低低道:「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