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我也才来此轮班两年,只是听说这一家的故事。”掌柜的讨好一般的对柳红昭说道。
“无妨,你继续说。”柳红昭捋了捋头发浑不在意,自然是风情万种。
“那少年叫牛福生,父亲早年间在匠作局意外身亡,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
本来她那儿子聪明伶俐又良善,吃苦耐劳,日子虽然苦了点倒也凑合着过得去。
前几年这娘俩上山采山货的时候竟然撞了邪,牛福生变得又痴又傻,他娘又变得疯疯癫癫。
镇上的宗长心善,但是又为了防止他母亲癫狂伤人,只能把他们安排在镇子外山下的木屋中,每日让宗民前去接济,备些吃食和生活用品。
小子痴傻了些到无碍,但他母亲的癫病倒是不治不行,动辄就要伤人,就如同疯了一般,找了郎中医师看了,只能开些安神的补药,当然药钱他们得自己想办法赚。
牛福生虽然痴傻但这几年还是跟着学到了采集山珍野味,也懂得一点辨识药材的本事,这才堪堪维持,不过眼下日子也愈发的难过了。”
柳红昭眉眼一挑,心中暗想怎么这么怪,这等纯阳之体按理说应该是诸邪辟易,怎么可能会被什么阴物骇成这样,要真有这么强大的阴物妖鬼,这镇守修士难道都是瞎子吗?
素弦也不由得沉思,也觉得事情有蹊跷。
柳红昭皱眉沉思的模样更是别有一番风味,眉间微蹙,敛眸长睫,嘴唇轻咬,抓药的伙计都有些看的痴了。
“别光看,继续抓药!”柳红昭白了那个定力不佳的伙计一眼说道。
伙计打了一个激灵立马开始忙活起来。
“长老,既然咱都是正极盟一家人,这药……”掌柜的陪笑说道。
“怎么?有话要说?”柳红昭调笑问道。
“这药方的安神之药尽给倒无所谓,可是有几味药都是跨洲而来颇有些珍贵,别处没有,要不……”
“坑了这牛福生三年的卖药钱如今还想不还?哪怕是正极盟的产业我也得说道说道,这童叟无欺四个字你怎么有脸往外说!”柳红昭笑着斥问。
掌柜的苦着脸浑然不似刚才发春的蠢样。
“这……实在亏损严重,更何况马上就要入秋,天凉正是风寒伤邪恣意之时,若是把柜上的药都卖给您了,这一镇之民若是害了病无药可医我们岂不是罪莫大焉。”掌柜的哭丧着脸拜道。
“这三年所占这痴儿的银钱自可赔付,可这药还望上仙高抬贵手。”
柳红昭倒是神色莫名,素弦很是欣慰一笑,本以为这是一家欺负幼老的黑店,可眼下来看居然敢与自己争论这一镇之民的药,倒还看得出有那么几分良心。
“你笑什么!”柳红昭神念传递给素弦问道。
“小节有亏,大节堪保,利在万民。”素弦微微骄傲。
从十岁修仙开始,凡世间一些事自然无法顾及,一些事务也只是安排下去尽力而为,能做到如此只能说这三百年的努力一百年的坚守倒是无愧。
“看你还算有那么一点良心,既然如此,其余的药不要也行,那就降价两成,以示惩戒,此时就算结果。”柳红昭望着掌柜的,脸色妩媚可眼神却是清冷,感觉颇有些无趣。
“感谢上仙!”掌柜的和伙计一起拜伏。
片刻后二人出了百草堂,拎着药拿着药方出镇,前往痴傻少年牛福生住所的路上。
“按理说这等邪物面对纯阳之体避之而无不及,又如何能将人吓成这样?”柳红昭询问。
“纯阳之体是邪祟之天敌,不仅不避反而还将二人吓到痴傻疯癫,肯定有所蹊跷,总之先去看一看他什么情况,实在不行再去寻找这里宗长了解一下。”素弦对于这件事也一头雾水。
信息太少实在分析不出什么,只能见了面仔细了解一下情况,看看他还记不记得那处山林在哪儿,若是真有这等邪祟少不得为民除害。
走了不足三里,目光望去有一个小院,院中木屋颇为陈旧,倒无破损,有些地方还有些修缮的痕迹,想必也是这里宗长所为,倒是民风淳朴颇为良善。
此刻正炊烟袅袅,眼下已是午后,牛福生正在烧水煎药。
“别吓到他……”素弦提醒道。
柳红昭白了他一眼,敲了敲门。
“谁……呃……谁?是……宗长爷……爷吗?”他一边磕磕巴巴的询问一边往门口走去。
“路上捡了你掉了的东西,特来归还给你。”柳红昭找了个借口。
牛福生在门后微微有些戒备,宗长把这处住所虽然安排了自己和母亲,但仍有些好事之人总是上门挖苦和辱骂,醉酒闹事又想驱离自己和母亲,如今看来门外之人声音娇柔,想必不是什么恶人。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