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时庭回到卧室。
余幼惟趴在桌前看书,假装看不见。
沈时庭把一杯牛奶搁在他面前,余幼惟目不斜视:“我已经不长身体了,不喝谢谢。”
沈时庭却站在原地没动:“不喝自己拿下去,跟林姨说以后别给你准备了。”
“你不拿上来不就行了。”余幼惟嘀嘀咕咕,“多管闲事。”
沈时庭算是明白这人在气什么了。
他沉默了许久,像是终于妥协下来:“我跟你道过歉,你全都忘了。”
余幼惟愣了一下,纡尊降贵地瞥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当时事发突然,我没控制好情绪,说话重了,不该说你自作主张。”沈时庭看着他,“抱歉。”
干嘛突然这么一本正经……
余幼惟反而不自在了。
而且难道是我忘了?错怪他了?
小余心虚地骂了自己一句。
“膝盖还疼么?”沈时庭问。
余幼惟顺着台阶爬下来,若无其事地噢了一声:“……早就不疼了。”
“那你呢?今天为什么生我的气?”余幼惟低头抠手指头。
“我没生气。”
“胡说!明明就是因为我昨晚对你又蹭又抱你生气了!”余幼惟炸毛,“小气死了!”
“……”
炸完,房间陷入了寂静。
好一会儿,沈时庭发出一声低嘲的冷嗤:“你不是断片了?”
“我……!我不那样说会很丢脸啊!我就抱了你一下,而且,明明是你先抱我的!你是金子做的嘛?怎么这么小气!”
“我……”
“你什么你,你昨天就不该管我,把我扔在厕所里,让我熏死,臭掉!我可没有让你把我抱回家!”
余幼惟表情极其丰富,气得像个上蹿下跳的土拨鼠。
只要我比你更生气,就显得我比较有理。
余幼惟忐忑又心虚。
心虚完他眨眨眼瞄了沈时庭一眼。
沈时庭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表情怎么说呢,好像没有预想中的恐怖,甚至还有点令人难以捉摸的……似笑非笑?
余幼惟警惕:“你笑什么?”
沈时庭的嘴角又恢复了平直,他抬抬下巴:“你头顶的呆毛炸了,很搞笑。”
余幼惟一把捂住呆毛。
现在是笑我呆毛的时候嘛!
沈时庭走向床边:“十一点了。”
余幼惟的呆毛蔫下来,想起早上起来发现沈时庭睡在旁边的惊吓。
他想了想说:“沈时庭,我们再买一张床吧。”
沈时庭回头:“为什么突然买床?”
余幼惟说:“我们虽然不能分房睡,但可以再置办一张床呀,房间那么大,多一张床也能放得下。我爸妈那边我会解释的,就说我睡觉不规矩,总是从床头睡到床尾,非常影响你休息。”
沈时庭静静看了他几秒,转过身去铺床:“房间再大,只放一张床就有它只能放一张床的设计原理,多一张床会压缩活动空间。”
“可是总有一个人要睡沙发,这样会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