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惟的样子着实无辜,声音软软糯糯的,委屈了居然还会哭。
跟沈时庭初印象里的余幼惟,太不一样了。
到底哪一个才是装的?
不过有一点余幼惟没说错。
既然结婚已成事实,至少在表面上也该和余家维持着和谐的景象,否则对双方都无利,其中自然包括两人的婚姻,所以方才在饭桌上沈时庭才没有拒绝。
而且关于银行款项的事情,余幼惟确实帮了他一个忙。
沈时庭看着沙发上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小蚕蛹,沉默半晌,开口说:“款项的事是我欠缺考虑了,你的提醒很有用,谢谢。”
这回换余幼惟高冷了。
小炮灰也是很有骨气的。
“……不客气。”但我看在你是男主的份上,给你这个面子好了。小炮灰能屈能伸地想。
沈时庭妥协:“以后一三五你睡床。”
余蚕蛹缓缓露出了一根呆毛和一只耳朵,仿佛在说我听着了,你再说一遍。
沈时庭还非不如他的意,转身就要上床熄灯,小蚕蛹果然立马坐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他:“真的麽?”
“假的。”
“你不真诚。”小蚕蛹谴责。
“嗯,所以你睡不睡。”
“睡!”
超好哄的小余美滋滋地笑了两秒,随即又从这个规则中嗅到了破绽,严谨地问:“可是一个周有七天,我为什么只能睡三天床呢?”
沈时庭掀开被子,“周天看情况。”
“可是今天就是周天。”
“下次周天你睡床。”
“可是我昨天也睡沙发。”得寸进尺的小余低声咕哝,“我已经连续两天睡沙发了。”
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让着你,唯有睡觉和酱骨头不可以。
沈时庭停下掀被子的动作,无语地回过头来,双方沉默地对视两秒,最终以沈时庭抱起被子走向沙发结束:“趁我没反悔。”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余幼惟边麻利地收拾毯子边嘀嘀咕咕,“其实我睡沙发也没什么的,不过你要让我睡床的话我也没有意见,谢谢你哦。”
“……”
熄灯后房间陷入了昏暗。
沈时庭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冷不丁听到一道蚊子似的声音:“……沈时庭,你睡了么?”
沈时庭没脾气了:“睡了。”
“你晚上睡觉要脱衣服么?”余幼惟小声问。
沈时庭警惕地睁开眼睛,咬牙道:“不脱。”
“哦,我准备要脱光光了,昨晚穿着衣服都没睡好。”
“……”沈时庭心说早上八点还睡得美滋滋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