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已经启动车子在等了:“沈总,我已经定位好最近的医院了,大概二十分钟。”
沈时庭轻轻把余幼惟放到后座,搂进怀里:“惟惟,醒醒……”
车子急速驶向医院。
余幼惟模糊地睁开眼,脑袋晕乎乎的,哽咽了一声:“……沈时庭,我是不是要死了?”
沈时庭手掌托住他的脸颊,轻声哄道:“不会的,马上就到医院了。”
余幼惟安静了一会儿,吸吸鼻子,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要是我死了,你会跟冯小姐结婚嘛?”
沈时庭问:“我为什么会跟她结婚?”
“你们不是订过婚么……”
沈时庭沉默了下:“她跟你说的?”
“嗯。”
“没有。小时候大人们开玩笑的,我没有跟任何人订过婚。”
“真的嘛?”
“嗯,真的。”
余幼惟往沈时庭衬衣上抹了一把眼泪,指尖轻轻揪住了沈时庭的领带,又哼哼唧唧地问:“你今天系的领带,是那天跟她一起去音乐会,落在她那里的那条么?”
沈时庭再次沉默,似乎在思考:“音乐会?”
“……嗯。”
沈时庭反应过来了:“我没有跟她去过音乐会,那两张票都给她了,我不知道她和谁去的。”
余幼惟抿了下唇:“噢。”
沈时庭继续说:“领带是因为吃饭时不小心弄上了汤汁,服务员拿去清洗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她手里。”
“……噢。”
余幼惟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沈时庭怀里。
他觉得自己像个质问丈夫是否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小怨夫。
重要的是沈时庭还耐心地一一和他解释了。
余幼惟疼得缩了缩身子,又闷声闷气地问:“你刚刚……喊我森么?”
“惟惟。”沈时庭低声喊他,“不是不喜欢我喊你全名么。”
“……唔。可是……”余幼惟又把眼泪往沈时庭衬衣上擦,“除了我妈妈,没有人这么喊我。”
“嗯,不喜欢我这么喊么?”
“也……也不是。”
只是这么喊,会让他产生一种他们是恩爱的真夫夫的错觉。
“呜呜呜好疼……”余幼惟抱紧了沈时庭的腰,他感觉到沈时庭将手放在了他肚子上,余幼惟愣了几秒,迷迷糊糊的,又很跳跃性地问:“沈时庭,我是你的小朋友嘛?”
沈时庭:“嗯?”
“那天,你说的,我也是你的小朋友……是为了跟冯小姐较劲儿故意说给她听的嘛?”
“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么……”
“不是说给她听的。”沈时庭轻声说:“是说给你听的,我那是在哄你,看不出来么?”
余幼惟不说话了,缓缓垂下脑袋,脸埋进沈时庭胸口,只露出一只越来越红的小耳朵。
林柯听了全程,好几次偷瞄后视镜,他轻咳了一声:“沈总,到医院了。”-
十分钟后。
急诊室内,余幼惟躺在床上,医生用手摁压他的上腹部以及肚脐周围,进行了简单的询问。
最后面色淡定地说:“急性肠胃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