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敲了两回。京城百姓本以为是敲错了,后面才知道,陛下驾崩后,皇后娘娘也饮下毒酒陪陛下去了。这么好的女子,难怪陛下愿意等娘娘十多二十年。徒留两个孩子哭得撅过去,太后也边哭边骂木槿狠心,抛弃他们老的小的走得一了百了。等后面她撑着垂帘听政时,看着被木槿肃清的朝堂和各位兢兢业业的老大臣,差点忍不住在早朝上哭出声。蒙峘知道两个人去世的消息后,让十七的小儿子在边境处理大局,自己和大儿子、妻子赶回来排比葬礼,连续几日不睡,就站在朝堂上。萧翊良封他为摄政王,蒙峘便穿着铁甲直挺挺站在陛下下方,眼神狠戾,为新帝保驾护航。众人静默,有小心思的也不敢出头,这蒙峘常年战场厮杀,朝堂上大部分都是文人,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前几天有几个大言不惭,对蒙峘说算起来他应该称帝才是,不应该被那两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孩儿抢占位置。蒙峘当场拔剑将那几个示好的大臣的头颅斩下,罪名是谋逆。他们确信,如果他们在朝堂上说了什么东西,蒙峘一定会直接动手让他们血溅当场。他在这里呆了大半年,将木槿没有想过的方方面面维护好,这才连夜赶回边境,并且将大儿子留在京城,大儿子小时候在京城里长大,带兵打战的能力没有舞文弄墨强,待在京城更好。其实不是木槿没想过,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她能做的有限。现在萧翊良和蒙峘没有仇怨,以蒙峘的性子,向来忠君爱国的他自然会发挥他的男主光环buff,将一切安排好,一切都会化险为夷。小皇帝顺利地长大,他的姐姐,也成为皇朝唯一一个长公主。长公主的谋略,不输小皇帝,两个人经常商量着出阴招,皇帝在朝堂使坏,长公主对着朝臣的家眷出手,皇朝维系得很好,国家愈发富强,又有摄政王在边疆攘外,在史书上被称为历史上所有的封建王朝唯一的极盛。文荣站在城门口,怅然望着落日渐渐染上紫荆城朱红色的城墙,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娘子,该回府了。”她回头看着蒙峘伸手接他,怕她穿着裙装摔下楼梯,露出一个浅浅的矜持的笑,问他:“夫君,一切安排完了?”“嗯,”蒙峘点头,朝她夸赞道:“陛下现在真是大了,长公主也安排得很好,我什么都不用干,比……他们走的时候我做得好多了。”文荣回头看着绑着白布的宫内外,飘荡着白帆,也告示着她曾经在这个宫里的回忆正式结束。以后在这里,没有重要的人记得她了。“再见,母后。”临走前,她望了皇宫最后一眼,她应该不会回来了,她喜欢边疆那些自由自在的生活,往后要是小辈要回来,她也不会阻挠。她只是,有点累了。太后睁开眼,安静得不正常,阴间是这样浓稠的黑吗?“奈何桥呢?”她不禁疑惑出声,地府是这样舒服的地方吗?身底下软软的,她觉得比临死前胸闷无法呼吸的状态好很多,刚在沉思中,只感受到一阵清风拂面,听到一声门扉打开的声音。宫人纷涌而入,替她点亮烛火。直到一排灯亮起后,太后这才反应过来,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不舒服,但太子殿下也是一时着急,绝不是为了文荣姑娘来忤逆你。”她下意识赌气回了句:“我看啊,他往后定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等……”她瞪大双眼,她们叫她什么?皇后娘娘?“那您也不能什么都不用坏了自己的身子,陛下知道了太子殿下又得被罚,您也不忍心那!”太后往后仰躺下去,挥手示意她们下去,也不回应。宫人们以为皇后娘娘这次确实被太子殿下气到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行礼退下。一出门,一等宫女就示意一个小太监和陛下禀报。太后盯着头顶的帷幔,她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皇儿想快点和文荣成亲,求到自己面前,她怀疑文荣怂恿皇儿,不符合一个未来储君的期待,母子两人大吵一架,冷战了半月,最后还是她心软妥协。这一世,她不能再妥协,因为皇儿,因为木槿。她后面也看清楚了,文荣和蒙峘确实更合适,皇儿对文荣有好感,但没有那么深刻,更多的是以一个最亲密玩伴的态度对文荣的。“怎么?看来皇后娘娘确实很生气,连朕来了都不知道。”儒雅的他坐在她身侧,让太后眼眶湿润,扑入他怀中。“陛下!”自从他死去后,在她的梦里也很少出现,她只能安慰自己是因为他好好去投胎了。“梓潼,你别哭。”皇帝很少见她哭成这副模样,顿时对自己的儿子也有了意见,“朕叫人去抓他过来打板子,你不要哭了……”,!梓潼不会骗他,她将所有的事情告知皇帝,皇帝也没有表示怀疑,只是说:“你硬生生将他和文荣拉开,这不是让他怨你么,对文荣也不公平,这么着吧,我先同他聊聊,再好好陪你。”从心爱之人口中得到自己的死讯这件事情来讲,确实不太好受,但儿女都是债,他得好好安排他们。要不说是一家人呢,儿子和老子的想法一模一样。皇帝先将萧翊良叫来,劝解他。“照理来说你已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但朕不得不问一句,你为何确定自己的确是爱文家那个姑娘的呢?”他手扣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望着面前抓耳挠腮满是清澈愚蠢的儿子,嗤笑出声。“这儿臣不知,:()快穿之不幸的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