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找到了。
从电视柜中扒拉出来医药箱的我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拿起它走到了阳台。
鬃狼依然闭着眼,和他毛发颜色差不多的鲜血几乎把他身下的地板都染红了。
见此,我认命地打开医药箱,翻找能用到的东西。
可惜,除了常见的药品外,绷带早在我上次遇到抢劫的时候用完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如果我要给这个大家伙治疗,那我得确保他不会攻击我才行。
我起身打开阳台处的灯,刺眼的亮光让鬃狼的前肢捂住了他的脑袋。
“呜——”
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道痛苦的闷声。
鬃狼看起来状态很糟糕,我不由地加快脚步,从卧室里的柜子里翻出床单后,来到了他的身边。
用剪刀将床单剪开,我拿起一块布条,看着到处都是红色的身体,迟疑了起来。
。。。到底哪里是出血口?
找不到受伤位置的我死马当活马医,用布条将他暴露出来的四肢都缠了一遍。
背后,碰了一手血的我尝试往他身上缠布条。
这时,失去了意识的鬃狼难耐地龇了下牙,四肢紧贴在腹部,不让人触碰。
见此,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刚才的一番举动已经让我冒出了一身的汗,现在这头狼的不配合让我又无从下手。
我无奈地撑着膝盖,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余光一直留意着阳台处。
似乎感受到我离开的鬃狼放松了一点,原本挡在他腹部的四肢都伸展了出来。
逮住机会的我迅速地脱掉拖鞋,抄起手边的布条,悄无声息地跑了过去。
一个滑跪,手里的布条落在了鬃狼的身体上。
我一手撑起他的身体,一手从后面掏出布条,重复几次,直到他的腹部都被缠上,我才松了口气。
先前支撑的那只手已经颤抖的像是帕金森一样,一点也提不起力来。
我一边看着很快就被血染浸的布条,一边头疼地捂住了脑袋。
现在还好,但一会儿又该怎么办?
这只鬃狼迟早会醒来,到那时他如果自觉走掉的话,那肯定皆大欢喜。
但如果醒不来或者一直赖着不走,那我总不能开枪揍他吧?
我可不想被动保找上门来。
一时间,我陷入了困境。
但很快,鬃狼的清醒就逼我做出了选择。
陌生但又很舒服的味道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子前,被止住血的鬃狼稍稍缓过来一点,便睁开眼警惕地观察起四周。
他的全身上下好像都被缠住了,这让生性爱自由的鬃狼有些难受,但好在停留在他脑子里的另外一层记忆让他没有把它们撕扯掉。
鬃狼一边盯着我,一边挣扎地起身想要赶我走。
看着凶巴巴的他,我默默地退回到了客厅。
被布条紧紧束缚起来的毛炸了起来,脑袋上和尾巴处更是炸成一团,给这头凶猛的野兽添了点滑稽的可爱。
我忍下一丝笑意,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既然你醒了,那看在我替你包扎的份上,你现在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