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疼痛对她没用。她感觉不到疼痛带来的威慑和恐惧,只感觉到心底翻涌的反抗意志。
她最?近的情绪着实不大?好。
兰夏和鹿鸣在的时候,还能压一压。但现在她们两个都?不在。
河间?王是个嗜好异常的人,于她来说不算怪异。对于经历过?大?规模杀戮的武将来说,嗜好异常的人比正常人要多得?多。
也许对河间?王来说,刺激并不是床上的男欢女爱,而是注视旁人的失控。
她是谢家的女儿,父亲和他有?仇怨。高高在上地注视谢家最?宠爱的女儿在他面前失控,她的眼泪,她止不住的颤抖,她在床上扭动?得?像条蛇,给他带来强烈的愉悦也许超过?了?一场欢爱。
谢明裳翻了?个身平躺,嘲讽道:「殿下喜欢看人在床上哭叫扭动??嗜好当真与众不同。」
难怪之前许多人家往河间?王府塞美人,他都?不肯要。离奇的嗜好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背对着她侧躺的身影毫无反应,并没有?被激怒,连个手臂肌肉挪动?的细小动?作都?没有?,只平淡道:「胡乱猜测。今晚刑杖惊吓到你?了??」
谢明裳不答只问:「这么好说话。刚才揉搓得?舒爽尽兴了??」
这回连答话都?没有?了?。除了?乱糟糟的被子,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横亘在两人当中。
直到良久后,黑暗里又传来一句话:「谢家没有?养好你?。」
谢明裳坐起身,把药枕重重地横在两人中间?,躺了?下去。
药枕挡住视线,把床边朦胧的身影轮廓遮挡住,清香的药枕气味屏蔽去男子身上传来的气息。
她转身侧对着床里,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地平缓细长。
又过?了?很?久很?久以后——黑暗里流逝的时辰令人失去觉察力,说不出两刻钟,亦或是半个时辰。总之,谢明裳在半梦半醒间?忽地清醒过?来。
身侧没有?人。
耳边传来哗啦啦的冲水声。
垂落的帐子被纤长手指撩起,乌黑剔透的眸子隐含警惕,透过?缝隙往外探看。
门半敞开着。
朦朦胧胧的月色下,一个颀长坚实的背影立在庭院当中。上身未穿单衣,露出赤裸有?力的肩胛后背,满背湿淋淋的水痕,在月下仿佛绸缎似的反着光。
哗啦——又一声泼水声响。
手臂发?力举起木桶,整桶水当头浇下,水流瀑布般的沿着线条优美的脊背滑落下去,在庭院青石上汇流成四散溪流。
水声渐渐停了?。
脚步声往门里而来。
谢明裳飞快松开勾起的帐子,重新抱着药枕滚进了?床里。
东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更衣动?静。
灯烛没有?点起,屋里还是黑黢黢的。更完衣的人摸黑走进卧寝间?。
帐子被掀开的那个刹那,初夏夜晚略燥热的夜风气息连同冰凉的水气扑面而来。
谢明裳动?也不动?地侧躺着,闭眼装死。手里牢牢抱着药枕不放,药枕里中正平和的药草清香在鼻下萦绕,冲淡了?瞬间?侵入的外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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