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灯光下?挨个打量四位女?官,眉眼里?现戾气。无?人敢和?他尖锐的目光对视,女?官们纷纷低下?头去。
「宫里?册封的六品女?官出身,当?做护命符了?谁给你们的想法?」
四个女?官脸色骤变,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冰冷吩咐:
「拖下?去,杖十。」
第?二个十杖计数完,章司仪又被浑身是血的拖上来,额头触地,颤抖地伏地行?礼:「奴等错了。求殿下?恕罪。」
萧挽风在灯下?打量着她,神色平静无?波,浓烈血腥气萦绕鼻下?,生死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小院里?所有仆婢都跪倒在地,仿佛拜的是阎罗殿中手?持生死簿的判官。
萧挽风连责罚的理由都不给了。
摩挲着左拇指处的精铁扳指,平淡道:「拖下?去,杖十。」
沉闷的击打声里?,庭院死寂一片。被杖刑的人昏死又醒来。
「王府宗室血脉纯正与否,要受你们几个的监视,由你们断定?,报入宫里?。是你们自己的意思?冯喜的意思?总不会是圣上的旨意?」
跪在最前头的三名女?官肩头颤抖地伏身下?去,无?人敢答。
萧挽风问:「不答?谁是第?二个管事的?」
两名资历浅的女?官悄眼去觑朱红惜。
头顶上方的视线缓缓落在朱红惜的脸上。
朱红惜扑倒在地,嘴唇颤抖:「冯喜公公叮嘱的。冯喜公公好意,知道殿下?初入京城,府上人手?不足,叮嘱奴婢等照应着后院……」
「谁负责密报?」
朱红惜颤声道:「章司仪!只有章司仪一人知晓如何密报入宫里?!」
「现在只能由你代?写了。」萧挽风坐回木椅,缓缓摩挲着精铁扳指:
「给她纸笔,当?面写密报。密报差一个字,刑杖不停。」
沉闷的木杖声里?,被杖刑的人彻底昏死过?去,如同死肉,动也不动。
鲜血漫溢流淌,朱红惜跪倒在血泊里?,哆嗦着奉上墨迹淋漓的密奏。章司仪人已昏迷,朱红惜膝行?几步过?去,抓起她的拇指,蘸了蘸地上汪成?血泊的一滩血,在密报最后画押。
庭院中央端坐的人起身走到朱红惜面前,脚步顿住,接过?密报阅览,又把鲜血手?印沾满的密报递回面前。
朱红惜跪在血泊里?,面色发白,肩头如筛糠般抖个不住,接了几次才接住那张薄薄的密报。
「明日天明后,把章司仪送回宫,让她当?面呈交密报。去了就不必回来了。」
血水缓慢地往四周低洼处满溢,萧挽风坐在庭院中唯一一块干净的地面处,视线居高往下?,淡漠扫过?朱红惜趴伏颤抖的肩膀。
半晌,弯唇一笑:「以后本王的后院,还要劳烦三位女?官继续照应。」
*
外头庭院闹到半夜才落幕。
谢明裳起先在屋里?听着,当?中撑不住睡了一觉。入睡的时间应极短暂,她醒来时,庭院里?依旧通亮,只并无?任何人声响动,只有树梢此起彼伏的蝉鸣。
她听到一声:「都退下?。」
凌乱的脚步声这才细微响起。仿佛任何动静都会惊扰了地下?沉眠的恶兽般,众人悄无?声息地四散去。
门外响起单独的脚步声,珠帘脆响。
萧挽风的身影映在帐子外,纱帐随即被撩开?,锐利的探视目光望进床里?。
「吵着你了?」
谢明裳睡过?了头,现下?很?清醒。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