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梳洗结束,人稍微清醒了一些,教习姑姑也到了。
司云琴跟着司家上下前去迎接,乌泱泱的一大家人等着一个宫中来的教习姑姑,司云琴再次深刻的感觉到了,在这个时代天威不可冒犯。
心底有些抗拒,可却也只能跟着程宛一起迎接她接下来半个月的礼仪教学。
等了约莫一刻钟人终于到了,和司云琴想象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苟言笑连头发丝都梳的工工整整的。
那教习姑姑和司岩客套了几句,司云琴就被丢个给她了。
不管她心底再怎么抗拒,却也还是得学,毕竟皇家规矩多,司云琴也不想以后入宫因为不懂规矩给自己热麻烦。
虽说世人皆传她乃是天降祥瑞,可司云琴自己清楚她不过就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祥瑞庇护。
三日后纳采,府中上下严阵以待,时辰到只听府门之外,皇帝使者立于门外,司岩于门内大声问曰:“敢请事?”
使者曰:“某奉制纳采。”
司云琴竖着耳朵听着那一问一答,只觉得礼仪繁琐,帝王威严。
当初她阿姊出嫁乃是夫家亲自上门,帝王娶后却是册封使臣,看似依旧是在向她父亲请婚,但却是人都未至,高高在上。
当然司云琴不是在针对三岁小皇帝,只是感慨皇威不可侵犯。
这些事倒是不需要司云琴操心,她只需跟着姑姑安心学习宫中礼节便可。
枯燥而无聊的半个月终于过去,司云琴解脱的松了口气。
如今府中上下处处张灯结彩,或许是氛围感染,府中上下都洋溢着笑容,连程宛似乎都没有那么悲观了。
这样也挺好的,没必要什么都往坏的看。
想着明日就要是册后大典了,司云琴将自己那些带不进宫的宝贝都给分了。
最后还剩下了一副画,展开之后那画中乃是一名女子,即便是这画像只画出了她七分的神韵,也依旧令人一眼惊艳。
司云琴将画收好,等司茵以为她睡下了,才换了身劲装,翻墙离开,直奔那天照城最大的风月之地而去。
她自然不敢就这么大张旗鼓的从正门进去,若是平日里就算了,如今她一个准皇后,去风月之地,怕是太后知道了,能将她剁了。
司云琴悄悄的摸到后院,然后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四楼的一间豪华的房间,以三长两短的节奏敲门。
敲完就有一名女子过来开门了,司云琴闪身进去,取下脸上的面巾,对女子露出一丝笑容:“漪漪姐。”
被唤作漪漪的女子,一身浅蓝色纱衣,窈窕身姿若隐若现,一双狐狸眼端的勾人心魂。
“你这小冤家怎的过来了?明日不是就要正式册立了,今日怎得还来我这里,往后可就是宫中的皇后娘娘了。”漪漪给她倒了一杯茶,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可就麻烦了。”
“我小心得很,漪漪姐不必担心,就是有一物要交与你。”司云琴将画地给她。
漪漪接过去,有些疑惑的展开,看到那画中的女子之时才想起当日和司云琴打赌,司云琴输了,便说给她作画一幅。
世人皆知司空府嫡女文采斐然,却少有人知她的画尤其是人像画,亦是一绝。
“这画,漪漪姐可还喜欢?”司云琴笑着问道,多亏她上辈子学过素描,这辈子还能用来糊弄糊弄。
她就是看这个时代的作画多是以意境和氛围为主,许多时候这肖像画和本人还是有些出入的,那日在漪漪这里喝多了,一时兴起便吹牛说给她画一幅肖像画。
漪漪看着那画中人,和自己当真是相似,不免夸了几句。
“我可没什么给你做报酬的,唯有这酒入得了你的眼,今日可要喝一杯?”漪漪和司云琴相识就是因为酒,后面才成了深交好友。
司云琴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明日册后大典,我是不要命了今晚喝酒。”
“既如此你大婚我也没什么送的,前些日子调制了新的香料,这一盒香料和一壶酒便算贺礼了。”漪漪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东西给了司云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