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一个男人,最大的妙处绝不在于浅尝辄止地玩弄他庸俗的身体,更有滋有味的是摆弄他的精神和灵魂。把他的情绪捏在手心,再随心所欲地撕扯、粘合。
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站在他面前,然后看他的思绪溃不成军,看他歇斯底里。
就像现在。
尽管乔弋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她,她却心知肚明,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否则幽绿的瞳孔为什么会掀起激荡的水流,张扬着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的手抚上他平滑的脸庞。
柔软温润的皮肤比他的主人更识时务,几乎是乖巧地贴顺在她的掌心之下。
“这皮子真适合做成一面花鼓。”符彧冷不丁说道。
指腹按压着他的颧骨,像在和他较劲,又像是单纯地想要锉平这块高耸的部位。她专注的眼神难得让乔弋生出一种战栗,甚至是毛骨悚然。
以至于他有些疑心她是在说真心话。
于是她抚摸他的每个动作在他眼中,都仿佛要抻开他的皮。
蓦地,她朝他友好地笑了一下。
没等他及时闪开,嘴巴已经被咬出血。血珠混着强势的气息被卷入他的口腔,再顺着吞咽的动作被迫滚入喉咙,烫得他心肺都在疼。
乔弋吃力地呼吸着,单片眼镜悬在脸上摇摇欲坠。
直到符彧终于不耐烦地将它摘下,一把摔在墙上。
……
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
她起身给他一点一点理平衣领的褶皱,神色真挚又诚恳:“被我盯上就认命吧,老师。”
“不然你要为了拒绝我,去寻死觅活吗?”
她似乎被自己做的假设逗笑了,然后轻慢地拍了拍他的脸。
*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符彧这时才注意到手机上已经显示出好几通未接电话了。除了孟引璋大概是等她下课,竟然还有明夏和程又。
想到前两天看见的段危亭,他们俩的伤大概也养得差不多了。
刚好就来找她,是想把医院当成家吗?
她拨通明夏的号码:“有事?”
明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古怪,说话也犹犹豫豫的,有些含混不清:“呃,没什么……就是……呃,就是有人拜托我问一下你,这周末有空吗?”
“之前不是说看那个明星吗?”他说得很艰难,“你还有兴趣吗?”
“有人?”符彧快步往学校门口走,“那个人怎么不自己和我说?”
“呃,他这不是怕你还生他的气,不想坏了你的兴致,所以才——”
“行啊,那就干脆你单独陪我去好了。”
明夏顿时慌乱起来:“什、什么?我一个人?”
符彧轻巧地打断他:“是啊,难得他这么体谅我,干嘛不承了这份情呢?好了,就这么定啦!”
“不要他,只要你!”
说完她就掐断了电话。
在挂掉的最后一刻,她清晰地听见对面明夏痛苦地大叫着解释:“喂喂,别打我啊!不要动手哇!又不是我让你不去的,是你自己要我说的啊!不要打了!”
诶,狗咬狗,咬吧,咬吧!咬得越惨,越好玩。
至于程又——
她刚在想要不要回拨,就看见一辆车的车灯在她面前闪了闪。眯起眼睛看了几秒,她直接通知孟引璋暂时不回去了,并且要他时刻准备跟着这辆车。
符彧敲了副驾的车窗。
车窗降下来,露出驾驶座那张鲜妍的面孔。程又弯起眼睛,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连声音都格外欢快甜蜜:“好久不见!上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