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便拧小石头的耳朵:“杂家教你什么?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多嘴的老实把嘴闭起来。”最近宫里出了个刺客,居然刺杀了太子,据说那刺客现在还在宫里呢,要是沾上一星半点,这条命非送掉不可。步玲珑一路避开了侍卫,将食盒带进了冷宫。那妇人还是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角落里。步玲珑盛了一些送给她,然后自己才开始吃饭,暖暖的肉进到胃里,她才觉得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一样。步玲珑在宫里艰难求生的同时,展言面对着怜珠的滔天怒火,心里滋味难言。不知道为什么,他只对盘虎山有个模模糊糊的映象,面前这个姑娘,他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怜珠暴跳如雷:“你把小姐还给我!我早知道你不能信任!”她手里拿着剑,怒不可遏地朝展言刺去。展言身形一顿,一动不动,任那剑尖刺入皮肉几寸,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润湿了一大片。怜珠似乎没料到展言躲都不躲,一惊,手中的力道反而轻了下来。三两忙将剑夺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小姐的下落,公子,不知道为何失去了部分的记忆……”这事实在是太蹊跷了,他一点也想不明白。怜珠缓过来,一脚将三两踹过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冷冷笑道,“人好好的,又没磕到脑袋,怎么能突然失忆?我看你就是在逃避责任。”展言的脸色有些苍白:“既然是我的责任,我就绝对不会逃避,姑娘且放心。”虽然他莫名其妙地不记得关于盘虎山的一切事情,但是关于太子的一切他可是清楚得很,那波杀手必然是太子派来的,现在那姑娘肯定在太子手里。还没捉到他,他们应该暂时不会怎么样,只是她肯定是受苦了。想到这里,展言心里一阵密密麻麻的疼。密道山寨需要人坐镇,七叔是最适合的那个,即便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没法亲自来找小姐。虽然怜珠并不信任展言,可是冷眼旁观了他跟步玲珑相处了那么多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说的像是真的。不久之后,她便给七叔飞鸽传了一封信。一天之后,回信便来了。那飞鸽飞得仿若都比往常急一些,羽毛上灰扑扑的。怜珠将信取下来一看,脸便失了血色。七叔在信上说,他这样的情况,绝对是小姐将解毒丸给他吃了。解毒丸能解百毒,极其难得,小姐的师父费了几十年的时间,也仅仅炼出那么一颗来,解毒丸其中一味药就是忘川水。她一时又是愤怒又是迷茫,小姐怎么能这么做,那是保命的东西,实在没法了才能拿出来用啊,小姐怎么能随便给这个书生吃了。还有,忘川水忘情,他既然失忆,说明他对小姐,动情了?怜珠心里五味杂陈。这种事情不必瞒着展言,待到展言看到那封信,他猛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也慢慢发白。那些被什么东西封印起来的记忆撕扯着他,让他头痛欲裂。三两惊呼:“少爷!你别动,伤口又流血了!”怜珠冷冷道:“你想必是中了毒,小姐将那药给你吃了,她现在怕是凶多吉少。”说着,她开始哽咽起来。片刻之后,展言走到她面前,怜珠抹了一把眼泪,本来想讽刺他一番,一抬头,却见他眼中好像多了一些什么东西,不再像是那个人畜无害的书生。他道:“可否借盘虎山势力一用,你信我,绝对会把她救出来。”展言一直没想着跟慕容越争皇位,可是他也不是傻子,父皇悄悄为他培养势力,他在巴蜀也有自己的暗线。不过父皇倒下的太突然,那些暗线未曾深入长安。慕容越嚣张得太久,有外祖撑腰,他看不见朝臣的不满,遇到反对一味打压,风流荒唐的名号响彻梁国,他看不见百姓的不满。是该让他从那个位置下来了。步玲珑从碧华宫逃出来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了,慕容越几乎将整个皇宫翻过来找了一遍,甚至冷宫里面也找了几回,就是没有发现步玲珑的半点下落。冷宫里虽然住着的都是疯掉的妃子,但毕竟是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女,现在疯癫了,都衣衫不整的,去搜的侍卫也不敢细看。步玲珑混在这一群废妃中,显得分外和谐。她每晚上出去,也能感觉到搜寻的力度越来越小了。即便如此,逃出这个皇宫还是不容易的,若还是在武功健全的时候,没准可以一试,现在若是想出去,简直就是直接将自己送回了慕容越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