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蝶只轻轻挑了下眉,并不为此话感到惊讶:“呵,这可算不上什么新鲜事。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说不定,枇杷是发现了什么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秘密,才被侯府灭了口。”
“现下最要紧的,还是执行我们的计划……”
在唐栀与阿蝶细致商讨任务细节之时,伙计们都陆续回到房中歇息,唐栀只好继续装成人前那副呆傻的模样。
他跑到院中的草丛里找虫子,学着虫子的模样蹦跳,伸手想抓,却怎么追都追不到。这一举动顺利引来几位伙计的围观,看着他那天真无辜的表情,大家伙更加深信不疑:此人的确是个傻子。
大伙入睡后,唐栀又跑到外边弄出窸窸窣窣的动静,而阿蝶装作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不耐烦地说道:“这家伙还抓虫子呢,真是烦。”再与被吵醒的几位伙计低声道了不是后,边怒气冲冲地出去说要好好收拾唐栀。
那几位伙计听外边没了声响,便也心满意足地继续睡去了。
当晚,月色朦胧,侯府内一片寂静。
阿蝶换上早就备好的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严五的卧房。他故意在窗外弄出些轻微的响动,随即迅速躲到暗处。
“什么人!?出来!”
果然,严五很快被惊醒,披上外衣,提着灯笼出来查看。
阿蝶见状,故意在远处露出一道黑影,又慌又恼的严五来不及思考,直接追了出去。
与此同时,唐栀则悄悄摸进了老石的房间。老石睡得正熟,鼾声如雷。唐栀轻手轻脚地走到老石床边,低声唤道:“石大人,石大人……”
老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是那个“小傻子”,皱了皱眉:
“你这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唐栀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大人,俺、捉虫,到这里,看到人、黑黑的、窜过去……俺怕贼,俺赶紧、告诉你……”
老石一听,立马放下还在揉眼睛的手。他顿时警觉起来,翻身坐起:
“什么?有贼?在哪儿?”
唐栀指了指窗外:
“就、就在那边、跑得很快,另一个大人、跟出去了。”
此刻,他的手指指的恰好是严大人离开的反方向。
“严五跟去了?不行,我得追去看看。”老石立刻披上外衣,抓起桌上的刀,急匆匆地往外走。唐栀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
“石大人,俺怕……”
老石安抚性得拍了拍他的肩:“这些事,我老石见得多了,没啥好怕!倒是你,你怎么怕还跑出来?你要不回去吧?”
“虫……没捉到,俺怕、贼……”唐栀故作害怕的样子,缩了缩脖子,不再开口说话,却依旧紧紧跟在老石身后。
老石见状,也不再多说,径直往西边追去。
两人一路追到侯府西侧的一处偏僻角落,老石四下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影。他皱了皱眉,回头问唐栀:“你是不是看错了?”
唐栀挠了挠头,神情困惑:“人、不见了……”
老石一边翻开草丛看,边问道:“你是不是看错了?要不咱先回去吧,这大晚上在外边闲逛,鬼鬼祟祟的,会引其他人怀疑的。
唐栀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忽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他“哎哟”一声,捂着脚踝,痛苦地说道:“大人,脚痛、走不动……”
老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来蹲在唐栀身邪恶:“来,我背你回去。你瞧你,走路可得小心点啊。”
在老石蹲下的瞬间,唐栀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块沾了迷-药的布,猛地捂住了老石的口鼻。老石猝不及防,不出几秒,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看到眼前倒下的老石,唐栀心里暗自忏悔道:对不住了,石大人,你我都是有命在身。我不怪你做侯府的帮凶,你也别怪我利用你。
随即,唐栀迅速将老石拖到一旁的草丛中,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塞进老石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