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自己足够强大,才能真正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帮助你诚心想帮助的人。当然,最重要的是,才能不被裹挟着,委身于你不愿屈从之人。”
风铃儿睁大眼睛,迟疑了半晌,才问:“那……怀王殿下之事……姐姐可原谅我了?”
祁襄突然冷了脸,沉着嗓音说:“此事我还未消气,所以,你若真想弥补,不如今晚陪我去办一件事。”
“何事?”
“稍等我片刻。”
祁襄打开门,招呼来两名宫女,将她们叫进屋内后,她果断下手,各一掌拍晕了二人。
“你做什么?!”风铃儿一脸诧异。
“跟她们换衣服。”她小声吩咐。
风铃儿这才明白过来她的意图,赶忙照做,两人和小宫女换了衣服,祁襄又喂她们服下迷药,保险起见,将她们绑了手脚,放在内殿床上。
做完这些,她们趁着夜色,偷偷溜了出去。
“你懂朔金语,一会儿按我说的行事。”祁襄埋头迈着小碎步,对风铃儿低语。
她带着风铃儿先到膳房,趁四下无人取了几样酒菜,两人各提一个食盒,又往王宫另一个方向走去。
“姐姐怎的对朔金王宫的地形如此熟悉?”风铃儿有些意外。
“来之前,我已与你昭哥哥研习了王宫的地图。”
“原来如此……那现在我们要去何处?”
“东角门的卫戍所。”
风铃儿见祁襄早有成算的架势,便没再追问缘由,又走了一会儿,才又悄悄问:“一会儿可要打架?我好准备准备?”
祁襄微微一笑:“应当不用,左右咱们也打不过,真遇上事,能逃便是了。”
她长话短说,将方才在长街上的见闻向风铃儿复述了一遍。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卫戍所门前,守门的侍卫拦住二人,用朔金语盘问到:“你们是哪个宫里来的?做什么?”
祁襄向风铃儿递了个眼色,她也操起朔金语,淡定答道:“奴婢们是奉大汗之命,来给务修大人送吃食的。”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让了路:“送进去便速速出来。”
两人一福身,由风铃儿牵头回了一声“是”。
她们走进大门,朝着最大的一间厢房走去,行至门口,风铃儿轻轻叩门,用朔金语唤到:“务修大人,奴婢给您送大汗亲赐的酒饭。”
“进来!”门那头传来务修冷峻的嗓音。
她们推门而入,祁襄背着手,偷偷挂上了门闩。坐在书案前的务修只瞟了二人一眼,冷然道:“放在那边桌上吧。”
二人将食盒往桌上一放,这时祁襄开了口:“将军今日在长街上受了屈辱,回来还得惩罚无辜的手下,心情必定烦闷,不如让奴婢们,陪将军喝上一杯?”
突然听见汉话,务修猛地抬头,抽出放在一旁的佩刀,几步上前,将刀架在了她脖子上,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祁襄不躲也不慌,无比淡定地答道:“奴婢不过是一个,路见不平的普通人罢了。”
“路见不平?”务修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将军,难道您就甘愿在霍因这样的昏聩之人底下,一辈子碌碌无为么?”
“你竟敢对大汗不敬!”
“大汗?”祁襄笑了,“完颜霍因,本就是篡夺了他幼弟的汗位,乱臣贼子,人人得以唾骂。”
务修面上阴晴难辨,手中的刀却又进了一寸,祁襄白皙的脖子上现出一道浅浅的血印。一旁的风铃儿见状,极力压低嗓音,用朔金语急道:“将军,眼下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能让您重回沙场建功立业,还能让温都氏一族重现当年的荣耀,难道您就不想听一听么!”
务修的视线转向风铃儿,一晃神的功夫,祁襄已然抽出折扇,挡开他的刀,风铃儿反应也快,闪身上前去夺他手中的刀,务修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稍一用力便甩开她的钳制,然而他一展臂,却被祁襄抓到了空档,锋利的扇页抵在他的喉头。
“将军,我这把钟馗扇,扇页顶端的乌金刃锋利无比,你最好听我把话说完,切勿妄动。”
务修冷着脸,镇静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