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听得心脏一抽一抽难受,攥紧他衣裳又去摸他的背。他强迫她抬起头,“安安看着我。”“如果我可以给安安一次逃离我的机会,安安走不走?”那天他接到霍修的电话,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配合警察把安安毫发无损的救出来,甚至不用答应霍修的条件。然而他自己也没想到,这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在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前溃不成军。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她在谁身边有什么要紧的?活着就好。林知安双臂攀上他肩膀,眨眨眼,“我跑了你会来抓我吗?不抓我的话,在角落里看我和别的男人这样?”她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又或者这样?”她伸出舌头,含住他耳垂吮吸,轻轻啄到脖颈,清冽好闻的木香令她脸红心跳。苏佋翻身扣住她手腕压在头顶,眯了眯眼。她说的这个画面他想都不敢想。光把她让出去放纵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块儿,就已经让他嫉妒得发疯,更别说做这些亲密的事情。他压低了嗓“嗯?”了声,舔舔唇像酝酿着什么,眼尾带笑不轻不重地撞了她一下,语气温柔极了,“那安安最好跑远一点,别让我看见。““不然我就当他的面——操你。”林知安的脸腾地红起来,好似有成群结队的小蚂蚁沿着她脊椎爬向天灵感。苏佋的话只是一部分原因,更大一部分原因是……纵然隔着什么,门也被磨得要关不住了。她怯怯地抬眼,正巧撞上对方染上情欲而泛红的眼睛,本来那几下是闹,闹着闹着闹出感觉了。“我……我腿还没好。“林知安虽然这么说,却没有真的阻止他。男人双臂撑在两侧,肩胛骨有力地弓起,脊背凹陷处如被蓄势待发的兽踩塌了一块,和丝绸睡衣贴在一起。月色早就从床尾爬上来,如银晃晃的镣铐挂在他的脚踝,他一往上耸,皮肤上圣洁的光就被嚼碎了,泠泠地乞求欢愉。“别动。”他拉扯被子垫在下面,说了个命令句。林知安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侧过脸不敢看他。男人轻啮她颈肉,喘息渐重,“摄像机是个意外,我没有想让你看林帆被绑的视频。”林知安没想到苏佋在这种时候还能思路清晰地和她讨论,足以见意志力强大。她小声问:“那个视频是怎么回事?”“我出国前找人扮的。”苏佋从她头发里抬头,“可是安安在苏黎世把我的心都哭化了,这些手段哪还用得出来,我就想等安安气消再慢慢谈。”他轻笑了一下,腰上力道不减。“结果安安太聪明自己发现了,我只能将计就计。”林知安手指发酸,咬唇有些羞耻,咕哝了一句,“变态。”苏佋眼尾下弯,瞳孔里的光和月色交叠在一起,绮丽又病态,像是舒服堆叠得越来越浓郁,他眼里的水渍压抑不住要从长睫漫出来。他话语有些碎,“要不是……顾着安安,我还想做一些更变态的事。”林知安想到他以前袋子里的那些,手不动了,又羞又恼,“你敢,你要是敢,我就……”“你就怎么?”苏佋纵然难受得紧也停了下来,眯起眼睛,以为她要说出离婚之类的话。林知安想半天想不出什么威胁,奶凶道:“我就不理你。”“就……就像之前一样,不和你说话,不和你吃饭,也不给你碰。”“是吗?那我怕极了。”苏佋笑着咬她的小鼻子。两人闹了一阵,苏佋看着小姑娘眼睛轻声说:“我爱你安安。”林知安鼻子一酸。不知是这温和的良夜加诸这三个字更多的分量,还是她知晓对苏佋来说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她几乎落泪。让一个从未看过色彩的盲人述说烛火的美丽本就是一件为难又残忍的事,然而苏佋不仅学会了,并且付之一炬,她何其有幸。她把自己送上去,软声说:“苏佋,我答应做你的小鹿了,一辈子的那种。”苏佋自然听懂了话中暗语,沉沉笑开。夜还很长。云朵听了墙角羞红脸,拉着春风躲在枝头后,月色朦胧,明天一定是个好晴天。第二天天气确实很好,阳光灿烂。林知安被苏佋闹到后半夜才睡,隐约记得他中间去洗了一次澡,回来湿漉漉的冷,但只有那样才降了火,又仔细帮她擦了身子才重新躺到旁边。精力用不完似的。早上林知安醒过来苏佋已经不在了,在保温饭盒旁边留了纸条说:我先去趟公司养安安,下午再回来。醒了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