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绵长,他离开时,她的眼睛里一片水茫茫的雾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没有犹豫道:“你是怀之。”
他目光幽暗,在她面上睃视:“你不记得临安王叫我什么吗?他叫我‘成之’。”
谢相思耳边嗡嗡地响,脑中眼前都混沌一片,她用力地睁开眼,可不知道怎么思考,只轻声说:“可你说你叫怀之。”
他说他是谁,她就认定他是谁,不管之前别人怎么叫他,怎么说他。
她和他一样,都遵从他自己的心。
裴昭抚着她的脸,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不一会儿,她气息均匀绵长,昏睡过去。
刚才从门口进府中的几个侍卫里有一个侍卫,去的不是谢相思的院子,而是地下室,问傅清明要一味药。
一味不伤害人身体,化开之后会致人昏迷的药。
在梨花酒气味的掩盖下,那药进入谢相思的身体。她会睡上长长的一觉,等她醒来,他已经离开长安城。
没有人会告诉她,他去了哪儿,她不用再跟着他一起犯险。
“我入仕那一年,便立誓要肃清朝堂积弊,做顶天立地之臣,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如今我初心未改,不过我不想粉身碎骨了。
“为了你,我会让自己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这是她曾想为他豁出性命找陛下时的承诺。
亦是他此刻的承诺。
有了心上人,谁也不甘等不到白首共度时便早早离开。
长安缭乱
翌日一早天大亮,晋王一行从长安城门而出,沿官道往两江出发。
临安王在长安城外五里的折柳亭相送,将自己珍藏的两坛竹叶青送给晋王。
“愿皇兄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