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硬着头皮解开。
水声响起。
不知是不是谢司宁的错觉,他好似听到了贺尘云的一声轻笑。
红晕顺着耳根一点点蔓延到后颈。
……
坐在轮椅上,谢司宁在为自己刚才想为难贺尘云,最终却变成为难自己而感到不快。
正按出药片的贺尘云将手中的杯子递给谢司宁,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哪怕他再怎么不想知道,也还是知道了谢司宁此刻因为什么而心情不好,把药也递给青年,贺尘云想了想说:“别不高兴,其实……挺漂亮的。”
正准备吃药的谢司宁抬眸。
一杯水生生泼在了贺尘云的脸上。
“……”
操控轮椅转身,谢司宁朝卧室走去。
徒留站在原地的贺尘云顶着额角处的纱布,摸了把脸上的水,只幸好自己刚才倒得是杯温水。
那些药最终还是被谢司宁吃了下去。
只是整晚,贺尘云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跟在他身边,守着他做各种事情。
端茶倒水是平常。
几乎一夜未眠。
·
夜晚降临。
谢司宁待在客厅里,从下午五点一直等到了如今的九点半,今天去工地干活的贺尘云始终没有回来。
发出去的消息,也如同石沉大海般,没有丝毫回音。
谢司宁坐在轮椅上,室内灯光明亮,面前的电视不知何时被打开,一直播放到了现在。
约莫十点左右。
钥匙开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谢司宁睫毛轻颤了下,转过头,一身尘土的贺尘云打开门走了进来。
见到还待在客厅里的谢司宁,他愣了下,脸上的阴翳表情,瞬间转变为在谢司宁面前的开朗,“还没睡?”
谢司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贺尘云。
“你……”谢司宁定定地看着他。
站在玄关处的贺尘云满身血迹,嘴角与鼻梁上还挂着未消的伤口,右腿有些瘸,像是断了,却还能对人笑得出来。
贺尘云在谢司宁话落后,迟钝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抬起头笑了下,“吓到你了?工地上今天有些忙,不小心伤到了,明天就会好。”
关上门。
贺尘云在谢司宁地注视下,放下手中拎着的水果,前往浴室。
一通洗漱后。
贺尘云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原本扭曲的右腿如今看不出来半点伤痕。
谢司宁的视线落在上面,却被走到他面前的贺尘云轻轻蒙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