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柳冰心像是才注意到他似的,斜了他一眼,冷声冷气道:
“江问青,你还欠奕白一个道歉,因为你,他在医院住了2夜。”
她话没说完,沈奕白立即开口了:
“冰心,算了!他那天也不是故意的,主要还是我不好,不会说话惹恼了他……”
柳冰心一听这话,更气了,眼底蓄满怒意:
“不行!他必须道歉,不然,这婚我不结了!”
柳叔终于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瞪回去:“胡闹!婚姻不是儿戏!哪能你说不结就不结!”
江问青下意识想转圜两句,可一旁的沈奕白插了进来,抢话道:
“叔!你消消气,冰心也只是话赶话,她不是那意思……”
柳冰心本来缓和的怒气,在他的激将下又往上蹿了几分,语气坚定道:
“我没开玩笑!江问青,你今天要不向奕白道歉,别说结婚!这顿年饭你也别想吃了!”
心腔上紧绷的那一根弦彻底断裂,“咔嚓”一声,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成好几瓣。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张网将他整个人紧紧裹住。
几乎是同时,他忽略心底的疼,应了声“好”!
下一瞬,便转头对着沈奕白轻声道歉:“沈先生,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静悄悄。
就连柳冰心的脸上都划过一阵错愕,估计是想不到他会那么干脆地认错道歉。
而一旁的沈奕白嘴角勾起并不明显的弧度,眼神里写满嚣张和得意,仿佛是打了场胜仗。
那一刻,江问青的心思十分复杂,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自小缺爱。
后来徐笙笙的出现,才补齐了这个缺口。
再后来她走了,他的世界一片荒芜,这三年来,只有柳家二老和老师拿他当半个儿子看。
无论怎么说,他并不想因为自己,搅黄了这最后一顿饭。
反正,他就要走了,道一个歉又怎么样呢?
这时,柳冰心才稍微满意地嘀咕了一句:
“早道歉不就完事了?一只舔狗还要装模作样,也不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