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臂内侧从肘尖到手腕已经没有了完好的皮肤,这儿本就更加娇嫩,哪经得起那样刮蹭,陶岁皮肤又白,伤口更加明显,一眼望去简直惊心,不知道要养上多久才能好。
“我不要你接……”
闫衷装作没听见,只顾擦药。
他放轻了力气,但陶岁还是痛得发抖,手好几次想从他掌心里缩回去,被他捏着手心控制住,逃不开。
“呜……”
陶岁实在受不了了,抽噎了声。
闫衷低头凑过去吹了吹。
都这么痛了,还要逞强,就是不要他接。
明明小时候放学他稍微去晚一点,都要和他发好一通脾气。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我不要你接。”
陶岁还在坚持不懈地和他重复,要是真心拒绝,只讲一遍就可以,讲这么多遍,就说明心里想要的和嘴里说的恰恰相反。
闫衷收好药,从袋子里翻出纱布和绷带。
-我会在你下课前十分钟到你学校。
-你想我去公交站等还是校门口。
“我说了不要!”
陶岁终于哭出来,不想再和闫衷讲话,闫衷也没有再继续惹他,为了防止他晚上睡觉乱动蹭到伤口,闫衷要用纱布和绷带帮他缠好。
他一个人默默流了会眼泪,很快又不哭了,闫衷因为怕弄疼他,动作很轻也很慢,缠了很久。
再抬起头,他正安静地垂着脑袋。
感受到男人似乎叹了声气,陶岁突然被托住后脑勺,动作没有那般野蛮,却也不容拒绝地将他摁到了宽厚坚实的胸膛,有力而平稳的心跳重重砸进他耳朵,带来的安全感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闫衷总是能轻易就让他感到安适和放松。
陶岁想起来下午在医院,闫衷一进来,他虽然也感到了心虚和害怕,但被猝然撞倒导致的惊悸和恍惚,以及伤口的刺痛,几乎是瞬间就被压了下去,闫衷的手一碰到他的皮肤,他就止不住地颤栗。
刚忍下去的眼泪也再次涌了上来。
回头对上闫衷的双眼,他下意识伸手寻求安慰。
想要闫衷能哄一哄他,他真的被吓到,也真的觉得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