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闫衷比以前要更用力地抱住他,内心才觉得安全,头轻轻地一歪,意识瞬间就坠入了梦里。
一觉醒来谁也没有再提那件事,可按钮还是放在茶几上,被小白用爪子拨乱。
在回去的公交车上,陶岁靠着窗,低头盯着那两条短信看了很久,推开门后发现闫衷又不在家,才终于克制不住地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让闫衷真的受了伤。
小白在他脚边撒娇要他抱,他弯腰抱起小白,焦躁地在屋子里打转,不断地亮起屏幕看时间,希望闫衷可以在十分钟后到家。
但门锁被拧动的声音在第五分钟就响起,闫衷从外面走进来,对上他的双眼,安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弯腰换鞋,把手里提的菜放到桌上,一步步朝他走近。
小白再一次从他怀里被抱开,不满地叫了好几声。
直到后背抵上了房门,耳朵里传来一道落锁的轻响,陶岁才发现自己又被闫衷严严实实地堵在了角落里。
窗户没有关,帘子被风吹得飘动,透进来的光也随着轻晃,反复被切断,屋内被分割出明与暗的交界,细细尘埃浮动着,偏偏闫衷处在光区里,被映亮身体边缘,和冷硬的五官轮廓,而陶岁则被笼罩在他打下来的阴影区里。
每一寸,都被圈禁在他的领域。
陶岁的心跳变得很慢。
根本无法预知闫衷下一秒的动作,看起来像是要吻他,又好像不是,他不准备推开。实际上闫衷每一次吻上来,他都没有拒绝。
陶岁冗长的呼吸在空气中散开,闫衷撑在他身体两侧的手臂收得更紧,将他自由的区域再度缩小。
他眨了眨眼,看见闫衷的嘴唇动了动,口型像是在说……
——求、求、你。
安静的房间里,陶岁像是被抽去了发条的玩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眼睛还定定盯着闫衷的嘴唇,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几分钟后,他突然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空白的大脑被悲伤和委屈的情绪瞬间占满,心脏在这巨大的刺激里苟延残喘地跳动,血管里流动着无数细密的针,陶岁痛得发抖,被闫衷抱紧。
他想,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闫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闫衷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他从来没有想要真的逼闫衷说出口。
陶岁趴在闫衷肩上,哭得喘不上气,他攥紧了手指,在闫衷后背落下一个又一个拳头,依然是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的程度。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讨厌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