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衷推门进屋时,陶岁正坐在桌边吃蒸好的小笼包,从后面看,脸颊鼓起来一小团,鼻子里还轻哼着什么,应该是对这份早餐还算满意。
小笼包是他看着闫衷亲手包的,包了一个小时,都冻在冰箱里保存好,估计之后的早餐会经常出现了。
想到这,陶岁更高兴了。
蒸格上有四个小笼包三个蒸饺,多出来那个小笼包他喂给了小白,小白就在他腿上窝着,终于能被他抱,还吃了个包子,摇着尾巴好不欢快。
“汪——汪!!”
陶岁笑着摸摸小白,正要往嘴里塞下最后一个小笼包,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正在靠近,他吃得太沉浸,竟然都没有听见闫衷开门的声音,等反应过来要把小白抱下去时,闫衷就已站到他身后了。
陶岁咬着包子,僵硬着身子不敢回头。
闫衷面色平淡俯身把小白从他腿上拎走,放到地上,小白又呜咽着躲回他脚边。
他低了低头,伸手想把嘴里的包子拿开,却被闫衷捏着手腕抬起来,拉直了手臂检查伤口。
凸出的腕骨硌着掌心,跳动的血管被微微用力地压着,陶岁手心里冒出汗,忍不住抬起了头,也看向自己的手臂。
闫衷没再给他用绷带和纱布,伤口结了厚厚的痂,丑陋又可怖,他有时会偷偷想自己用纱布继续缠上。
偶尔犯病,他还会想要抠掉。
两天前尝试过一次,只抠了一点点,没想到也被闫衷发现,那一巴掌真用了点力,陶岁捂着屁股一声不吭,闷闷地含着泪,垂着脑袋也不看闫衷,最后被闫衷吹了会暴露在空气中半愈合的肉,捧着脸亲了一会,才巴巴地流眼泪,吸着鼻子不肯低头。
闫衷给他换好药,转身去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端进来一块软绵绵肥乎乎的舒芙蕾,把他哄好。
厨房里现在有很多做甜品的工具和食材。
这间房子的采光很好,白天的时候整个客厅都很亮堂,回家早的话陶岁不用开灯,也不担心夜盲症会看不见。
大片的光打落,房间里的阳光让陶岁觉得太强烈,客厅里的却又刚刚好,明明是同一个太阳。
他仰着头,一双漂亮的瞳孔被光照得晶莹剔透,犹如一汪暖光下的湖泊,映着那一道靠得极近的人影。
视线里,闫衷垂眼仔细检视着他的伤口,一寸也不落下,看完了右手,就朝他的左手望了一眼,他愣了下,身体下意识的惯性让他乖乖地将左手也举了起来。
闫衷眼底柔和几分,掌心贴上去轻捏住。
陶岁两只手腕都被握着,嘴里还叼着包子,呆呆地不知道吞下,脖子都仰酸了,闫衷才终于满意,松开了手。
他伸手想拿包子,看见闫衷比手语问他。
-多出来的那个,为什么没留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