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台上雨纷纷,经纬楼里转经纶。神仙不过齐天寿,不如红尘千寻春。”岁荣不服气道:“这如何是写给你女儿的?千寻春分明是我母亲名字!”
“你母亲?”冥河老祖一声冷笑:“你母亲原名姬凌华,与你爹还是远亲,我女儿才是真正的千寻春!那贱人仗着武功强横,不仅一掌打死了我夫君,更冒用我女儿名字夺了我夫君大船!你那把荼蘼枝就是证据!它本事我夫君冥石真君的佩剑!”
岁荣如听天书,他说的与岁荣认知中的父母全然两人,却又莫名其妙地,隐隐觉得他们口中所说才是真相。
“我不信,我娘根本不会武功,根本不是你们口中所说那个辣手无情的泰山府君,我爹正直恭顺,有情有义,根本不可能是你口中那个冷血负心之人!”
“哈哈哈哈哈哈!”冥河老祖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猛地两手掐住岁荣的脖子。岁荣憋着气,也不挣扎,两眼坚定地瞪着他。
冥河老祖咬牙切齿,却突然松手将他放了,口中连说几个好字,周身卷起澎湃气浪。
狐面太子一见这阵势,当知冥河老祖动了真气,连忙一缩脖子躲出洞外。
“好得很!老子不娶便由你这儿子来娶!今晚就让你与我女儿洞房!”岁荣捂着脖颈,反正死也不怕了,痞笑道:“好哇!不知你女儿禁不禁得起折腾,我倒正想试试手脚倒装头也是腚,腚也是头的玩法!”
冥河老祖双眸齐缩,这幅狠劲,倒与他娘如出一辙。
岁荣趁他失神,一脚蹬他胸口,直往石壁上去撞,只想一死了之,免得受辱。
冥河老祖身手极快,飞来一掌打他背心,硬是顶着玄天一气道的刚猛内力反噬将他打晕。
“你想寻死,我偏不让你死!”冥河老祖托拖着昏死过去的岁荣出了洞窟。
……
静江府,广陵别院,漆红大门靛蓝牌匾,上书“康王行院”。
赵构还未行成人礼,未有正式府邸,这广陵别院只是神宗赏的一处行馆,平民哪知其中这许多轻重厉害,统统只称这处为“康王府”,赵构当也受用,“康王府”的匾额都已备好。
漆黑夜色,一匹白马划过,街道稀稀拉拉有小贩撤摊,险些被那疾驰马蹄踩死,张嘴要骂,只听一声“吁”声,那白马停到了“康王府”门前,小贩只得将脏话吞回肚中仔细收摊。
白马骤停,年轻斥候当即摔下马去,也顾不得疼,拍门就喊。
赵构正于榻上与赢曜巫山云雨,缱绻正酣,听得门外叫喊,直恼得披上外袍提剑去看。
“王爷!王爷!”那斥候跪在地上抱拳,气喘如破鼓。
“禀来!若非要事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斥候遥指门外,道:“太子,太子已至城外了!”
赵构心中一惊,周身寒毛炸起,太子要来先前却无消息,况且此间已是亥时……他心中一阵打鼓,把手中宝剑“哐啷”一声丢到地上,连忙转身回了房间。
赢曜披着白绸亵衣,胸腹敞着,上面印满红痕,见赵构回来便伸出手臂去抱他。赵构现下哪还有心思,只将他推开,兀自整理衣裳。
“这是怎了?”赢曜边问边取下架上腰带给他束上。
赵构心绪不宁,只皱着眉头:“懿臣莫怪,我方才是急了。”
赢曜两臂环在他腰间,只柔声哄道:“是我不好,不查要事……官家可愿告知我发生了何事?”
赵构哆嗦着发髻也盘不好:“我大哥来了……”
“太子?”赢曜漆黑剑眉一挑,若有所思,“官家莫慌,想来是为河图而来,我一会儿同你一起去见他。”
赵构吁出一口长气,心中宽慰不少,拍着赢曜手背道:“哪里用你陪我同去,且莫让他发现你才好,太子庸碌……优柔多疑,免得横生事端。”
赢曜点头,当是一副依依不舍深情款款的模样。
赵构见得爱人那张俊脸,心中一痛,只恨不得提箭将碍事太子射死,再与赢曜大战百合:“我先前令天工门的人整葺白鹿庄,过了这些日子,匠人们应当到了,现下庄内无人主事,需得懿臣多费心思了。”
赢曜一听,这是愿意放自己走了?
“官家这话是为何?是我伺候得不够得力?还是官家厌弃了?”赢曜剑眉皱起,哀怨得煞有其事。
赵构连忙转身安抚道:“懿臣莫要多心,只是我那大哥向来好夺人所好,懿臣风流,我实在是怕他……”
赢曜心中念头百转,附与赵构耳边小声道:“你先前不是捉了姜灿不好发落?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赵构只以为赢曜吃醋,害怕姜灿争宠,虽心中不舍,亦点头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