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到时,康王府门户大开,灯火通明,赵构居中来迎,见了赵恒下了马车,连忙一揖到地。
说来也怪,同一个父亲,生出来的儿子却个个不一,赵构生得獐头鼠目不上台面,赵恒却与神宗相似,生得高大威猛贵气十足,他又擅骑射,当是一副做皇帝的好皮相,亦怪不得赵恒庸碌神宗却喜爱非常。
赵恒见赵构恭顺,也不多做为难,越过他进了门去,道:“弟弟替父皇寻回河图,天功一件,本宫听闻消息便马不停蹄赶来道喜,不算叨扰吧?”
赵构跪在地上,狼狈地转了个方向:“哪里是叨扰,太子不辞辛劳前来道贺,当是念及手足情分,是天大的福分。”
“弟弟快起来吧!你我兄弟,无需多礼。”如此说着,却不等赵构起身,就兀自往正堂走去。
赵构心里咬牙切齿,这厮分明是抢功来了,做这些腔调,无非就是警醒自己莫要以为有了功劳就可以动摇他的地位。
赵恒居于主座,两边各立侍卫扶刀而伺,那一番越俎代庖之姿当是做得不留情面。
赵构刚落偏座,就听太子轻咳一声准备问话,连忙站起身来。
“河图何在?弟弟还不快拿与我看?”赵恒倒是开门见山,吩咐赵构如同使唤一个家奴。
赵构满头是汗,拱手道:“河图现由国师看管,我亦没仔细瞧过。”
“国师?”赵恒分明听说慈航与那泰山府君双双殒命了。
“正是……父皇手谕,现由南少林住持神尘大师担任国师……手谕由童太尉代传,太子不知理所当然……”
赵恒浓眉一挑,登时发难:“你这意思是说本宫多事?父皇如此信任康王,不如这太子由你来当?”
赵构吓得魂飞魄散,不知太子借题发挥的角度如此刁钻,当即又跪伏在地大喊不敢。
“哼,父皇交代要收回河图洛书,如今为何只有河图没有洛书?”赵构连忙解释:“臣弟已搜光白鹿庄上下,不见洛书,现下泰山府君与百经纶夫妻齐齐殒命,洛书去向无人可问。”
“你心慈手软如何搜得?当将白鹿庄一把火烧了,主奴上下尽都捉来严刑拷打!”
“不可!”赵构可不愿将赢曜交到他手上,“如今白鹿庄上下已净归顺,只怕洛书藏得隐秘,稍加时日定能寻到,烧了白鹿庄更是寻不回洛书啊!”
赵恒眯着双眼,扯着嘴角笑道:“还得是康王心细,本宫这太子竟还没你想得周全。”
赵构满背冷汗,心知今日非要做个交待不可,心下一横,道:“我向太子起誓!若寻不回洛书便永不回京!”
赵恒终于等到了满意的答案了,身子往椅背一靠,笑道:“康王孝心,本宫定一字不差地回禀父皇……起来吧。”
赵构松了口气,撑着膝盖站起,却又腿软跌了一跤,这滑稽样看在赵恒眼中愈发心安。
“太子舟车劳顿,府……别院中已备好酒菜,请太子移步同去。”赵恒见他示弱,也懒得与他为难,一手负于身后直往偏厅走去。
厅中圆桌撤了,仅余一光裸壮汉仰卧正中,他周身不着寸缕,胸腹朝上,口戴口枷,反弓着身子,周身肌肉发红鼓着,发达无比的肌肉舒张开,形成了一张天然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餐食,甚至胸口还放了一炉沸煮的羊肉汤锅,高高挺起的巨大性器被绳子扎紧茎身与脚拇指拴在一起好让它保持朝天挺立,张开的铃口还插两支腊梅。
赵恒心惊,蹙眉发问:“这是作何?”
赵构双掌一拍,又一赤裸巨汉自门外爬了进来,正是赛虎。
“太子且试试臣弟为您调教的桌椅。”
赵恒勾着嘴角轻笑,胯坐上了赛虎筋肉虬结的巨背,当真稳当,坐上去十分扎实,不知比那些笨重的木椅好上多少。
“这具肉椅还能变换其他样式,要是太子不怪臣弟唐突,臣弟愿为太子讲解。”赵恒站起身来,显然对这两具绝顶雄体十分感兴趣,宫中太监要么羸弱要么臃肿,侍卫身形虽好些,却也没见过这等雄健的男儿,心头竟还羡慕起赵构不用长留宫中,这样威猛健硕的男人,怕是去军营去找都难寻一二。
赵构踢了赛虎一脚,赛虎立马会意,翻身站起,两腿微分半蹲着,两臂夹在肋下前臂平伸,若不是个瞎子也能看出,他这姿态与太师椅无异。
赵恒看着新鲜,却又不能表现得十分明显,只轻笑道:“椅子倒是把好椅子,只是他胯间挺立之物坐着碍事,不如割掉。”
“那阳物挺立是臣弟特意指定的,当是显示对主人的尊重,太子若嫌它碍事,割了也罢,反这贱畜留其无用。”
赵恒端坐上去,双手扶在壮汉青筋纠结的粗臂上,背后刚好有汉子壮硕至极的胸腹枕着,这天寒地冻的,倒是一把绝妙的椅子。
“还是康王会享福,想了这些妙招,这椅子说过了,这桌子又是怎一个说法?”赵构连忙展示,只将靴子往汉子俊脸上踩去,那汉子蒙着双眼知是鞋子,却欢快去舔,洁白整齐的牙齿正好用来刮鞋底的泥,猩红的舌苔舔得鞋底干净如新。
“这桌子可是白鹿庄姜庄主的亲子,江湖上已鼎鼎大名,青年一代中的翘楚,太子瞧这汤锅,未续炭火便能鼎沸,就是他用内力在催,臣弟四下寻觅,当是有这无比雄健的体魄和深厚的内功,才配得上成为东宫太子的桌椅。”
赵恒也学赵构那般,左脚踩在姜灿托起的手掌上,右脚踩在他面门。
与许多达官贵人爱豢养虎豹猛兽无异,倒不说这桌椅实用与否,光这二人顶尖高手的身份和健美到极点的肉体,就已然算得上顶天立地的伟男儿,只有将这样强大的男人踩在脚下,方能显示他滔天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