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婆眼神一厉,喝道:“百岁荣何在?待老姥剐了他再与你闲话家常!”天行心道,老子更想知道此时百岁荣在何处。
“少城主如此袒护,那老姥只能让你吃些苦头了。”
妖婆一抖绳索,欲奴咆哮着朝天行冲来。
天行凭着灵巧纵至屋檐,欲奴无此轻功却力大无穷,两两一组抱起檐下立柱拔了出来,没了支撑,屋子瞬间塌了半边。
天行脚踢碎瓦打在欲奴面门,欲奴挥手乱抓,天行纵身踏上他头顶,借力直冲妖婆。
妖婆一扯绳索,两头巨汉挡在身前,如一道密不透风的肉墙,天行双刀直捅二人心窝,二奴不避,任刀身穿膛而过,两对铁掌死死擒住天行手腕。
天行两脚蹬在二奴胸口,双刀在掌中一转,齐展展削去二奴手腕退至一边。
二奴断手还握着天行手腕,那场面触目惊心,这欲奴竟不知疼痛不懂恐惧,断了双手还朝天行扑来。
妖婆哈哈大笑,满脸横肉乱颤:“论起衷心,我这欲奴当属第一,为了老姥,他们争抢着去死。”
“老妖婆!你好混账!”天行心中不忍,这些大好男儿本是家中顶梁柱,被这老妖婆控制做成了肉傀儡,不知还有多少男儿遭她毒手,不知背后又有多少凄苦人家。
“不急,少城主这样好的胚子,经老姥好生调教改造,当比他们更加威猛忠诚。”天行不敢细想那般惨状,更不忍伤害欲奴性命,只能一味躲闪。
欲奴再壮也只是常人,没练过武功,妖婆见久攻无果,没了耐心,两掌齐拍扶手冲天而起,强横的内力将身下扛轿壮汉压得脊椎折断。
欲奴们纷纷停下,高举双手供她做跳台,那妖婆看似笨重,却灵活无比,似一团肉球上下弹跳,转眼间已欺近天行面门。
天行心中大骇,挥刀去劈,锋利双刀似割上水流,分明已嵌入妖婆身体,却伤不到她皮肉,错愕之间妖婆肥手已拍中他脑侧,天行登时双耳嗡嗡直响,一阵头晕目眩。
妖婆功法诡异,庞然肉山缠了上来,天行上身没入肉海,唯余一双修长的腿露在外面东颠西倒。
天行不见乾坤,更使不上力气,用内力去震,妖婆内力比他更凶,这样的擒拿术,当见所未见。
“吁~”老妖婆吹了一记口哨,食蛛獾狂奔而来,照着天行小腿就是一口。
天行腿上一痛连忙去甩,食蛛獾四爪齐抱,口涎中积满的毒液顺着伤口渗了进去。
“死肥婆你放开他!”
妖婆寻声望去,却见一锦衣少年手持树枝立在跟前。
“你?就是那百岁荣?好胆!”
岁荣忿道:“我数三声,快滚下来!”
妖婆怀中一紧,笑道:“好大的口气,我若不依呢?”
岁荣右手一挥,一枚银针迅如雷霆,当场将食蛛獾钉在地上,痛得它吱吱乱叫。
“啊啊啊!你这小贼!敢伤我儿!”妖婆见爱宠受伤,当即弃了天行飞身而来。
岁荣推掌一撒,道道银针激射而出,妖婆红了眼,任由道道银针透体而过,展开肉墙就要故技重施。
岁荣等得就是她自投罗网,右腿后蹬,运起通明掌力,照着飞来肉山连轰五掌。
听得咚咚闷响,那肥硕身体飞在空中似抹布般撕扯,背后鼓起五道大包,每根手指都清晰可见。
眼见妖婆要摔在地上,欲奴们纷纷倒地,用身子作为肉垫去接,岁荣冲身去追,妖婆不想这小子竟如此厉害,仓皇逃窜,顺手扯过欲奴甩到岁荣面前去挡,岁荣可不像天行般仁慈,荼蘼枝盛起红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听得声声惨叫,妖婆脚下一痛,锋利剑锋已挑断她脚筋。
妖婆滚在地上,眼前已不见活人,一地的断肢狼藉,鲜血如潮,铺了满街。
岁荣一身华服被沁得乌红,罗刹之姿让妖婆心中升起久违的恐惧,她怎忘了,这可是泰山府君的儿子……
“救我!救我!”妖婆趴在地上,边爬边喊。
岁荣一甩荼蘼枝,在地上甩出一串血点,剑指妖婆:“你若归顺极天城,我便饶你一条贱命。”
天行按住伤口,不让毒血上涌,视线越来越花,好似起了层大雾,他太没用了,不仅保护不了任何人,还需要岁荣保护……羞愤之际,毒血漫上心口,双眸之中光华尽失,直若踩上一滩烂泥,身子越来越重,直坠粘腻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