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问题,不是靠回避和逃离就能解决的。
汤姆下意识紧张地舔了舔唇,把黑石从黑银戒环中取出。它像有所感知一样,缓缓上升,漂浮在了他左掌心上方的半空里。
他合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呼吸平缓了不少。
右手食指缓缓拨转黑石。
Once…
钢笔唰唰划过纸面,签定他的出生……她的死亡……
Twice…
鲜血滴滴答答溅落……猩红成黑,余温消散在惨白的冬夜里……
Thrice…
她气音沙哑,断断续续,虚弱得难以成言。
“Tom…Tom。
For
his
father。
Marvolo,
for
mine…”
(“汤姆……汤姆……为他的父亲。马沃罗,为我的父亲……”)
汤姆闭目,在心里默念。
Merope
Gaunt…
Merope…Riddle。
。
【2】。
原来,一个人在世时所受的苦难,一点一滴都会镌刻进她灵魂的模样里。
汤姆首先联想到了年幼时孤儿院的白墙。说来也怪,砌那些墙的瓷砖明明在阳光下莹白闪亮,可一进孤儿院里头,无论如何擦洗,它们却永远暗哑无光,憔悴疲惫地依附在石灰水泥上,不敢反射出一点亮堂,生怕别人注意到它们的存在一样。
即便在黑夜中,本该银白发亮的灵体也显得晦暗、灰淡。
汤姆的第二个反应是:她看起来像经历过几辈子那样苍老,但同时又年轻得出奇。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朵还未发芽就皱巴枯萎了的灰白花蕾,一只还未成茧,但注定无法羽化成蛾的干瘪龄虫……
一颗还未冉起就被浩瀚宇宙吞噬的暗淡星辰——正如她的namesake,希腊的神祇墨洛珀一样,因嫁给了一个品格败坏的凡人,而必须永生永世溺浸在耻辱里。
梅洛普往前走了两步(确实是像人一样走,而不是像普通的鬼魂一样飘),望向不同方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什么,微微蹙起了稀淡的眉。
汤姆感到自己的唇微微分开,又慢慢合拢,这才意识到,他说了两遍同样的字母。
“M…”
但都没说下去。
他想说的是
“Merope
Gaunt”?是
“Mrs。
Riddle”?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