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沈蝶身上同样流着沈家人的血。说沈家人无疑在说她自己。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沈临熙将回迟家的计划提前了。一大早,沈家大门围满了,仅仅只是送别,阵仗就如此之大。沈家所有人都在门口送别,唯独少了沈蝶。沈蝶不在,也是避免昨晚一幕重演。听沈临熙说,沈蝶被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直到开学都不能出门。这就是沈家惯用的家法。这也是为什么沈蝶才12岁就疯成这样了。艾米丽十分不舍握住迟逸之的手,“逸之啊,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外婆会想你的。”迟逸之只是敷衍点头。他对任何人都是这副表情。沈临熙的四个孩子,也就只有二儿子的性格令人讨喜。其余三人,不是太冷就是话少。迟逸之盯着迟非晚缠有绷带的手良久,跟着她上了同一辆车。沈临熙和沈源聊了几句后,坐上了副驾驶,系安全带的功夫就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后座的一举一动。迟逸之小心翼翼地拆开绷带,那道伤口并不深,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结疤了。车上还备有医药箱,迟逸之翻找一会儿,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药瓶,取出棉签沾上褐色的药水,就要往迟非晚的手背上涂,却被她躲开了。沈临熙看在眼里,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妹妹没有你想的这么矫情,那伤口都结疤了,明天就能愈合,何须用什么药。”迟逸之冷冷回她,“女孩子有疤不好看。”意料之外的回答,沈临熙和迟非晚皆一愣。车里陷入了一片安静,还是沈临熙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看到手机上的备注名字,沈临熙没接。对方又打来,沈临熙还是没接。再一次打来,旁边的司机忍不住开口,“夫人,要不你……”或许是耐心已然耗尽,第三通电话沈临熙接通了。“喂。”沈临熙向后靠了靠,蓝眸覆上一层冰霜。“元青和我说你今天回迟家,再回迟家我想约你见一面。”那头矫揉造作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聂清。好巧不巧,车厢里的氛围安静到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更何况是外放的电话。“我为什么要见你?”“难不成堂堂迟夫人不敢见我吗?害怕被我算计?还是害怕自己会输的彻底。”输?沈临熙不禁冷笑。在情爱一事上,沈临熙从未输过。她向来都是清醒自知的,她知道迟元青不爱她,知道迟家人的算盘。哪怕婚后生下三个儿子,她都从未肖想过得到迟元青的爱,得到迟家人的认可。“聂清,我站在如今这个位置上,什么都不怕,你是在我和迟元青结婚后认识我的,如果你真的想和我斗,你应该去查查在我没有嫁给迟元青之前,我是一个人怎么样的人?”沈临熙轻笑,“我敢保证,你知道后,会大跌眼球,甚至会自愧不如。”说完,沈临熙挂断了电话。白色的保时捷驶离沈家别墅,迟非晚望向车窗外,车窗外的风景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随着车辆的行进,一幅幅美景在眼前流淌。昨晚三点才入睡的迟非晚,今早八点就起,困意都还在。所以在车还没开多久,她就靠在车窗上睡着了。沈临熙玩手机,抬头就看到了后座睡着的迟非晚,她向后转了一下身子对迟逸之说:“你坐过去一点,让你妹妹有个躺下睡觉的地方。”后座只有二人,车内的空间又很大。迟逸之往最外面挪了挪,中间的空位足以让迟非晚躺下睡觉。虽然勉勉强强,但对于身高都没有150的迟非晚来说,足够了。一座外观精美绝伦的别墅坐落于宁静的山谷,绿草如茵,鲜花盛开,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镜子前的女人,约摸着三十多岁,身材高挑,面容端庄。岁月在她的面庞上留下痕迹,却也为她增添了独特的韵味。她的脸上没有笑容,是怒火,一种无处发泄的怒火。电话挂断的那刻,她把手机重重地砸到柔软的地毯上,可手机屏幕还是碎了。聂清是美的,那张三十多岁的脸少了些医美的痕迹,素面朝天。这张脸不足以和沈临熙媲美,可偏偏就是这张脸,深深迷倒了迟元青。聂清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去挑衅沈临熙,每次都是她落入下风。她本想着亲自出门去找沈临熙,门开的一瞬间,是迟元青回来了。他年届中年,那独特的胡须和发型更显出他的成熟魅力。一张英俊的面庞上,两道剑眉和炯炯有神的眼神展示出他的沉着。这套别墅是迟元青买的,房产证写的是聂清的名字。“你是要出去?”迟元青手上还拎着从外面买回来的蔬菜。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会为了讨好一个女人,亲自下厨,亲自买菜,尽管是在不擅长的领域。,!聂清欲要说出口的话,被她改了,“没有,想出去接你,谁知你回来了。”她突然就想起了,电话挂断前,沈临熙对她说的话。和沈临熙斗了十多年,她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沈临熙的过去。聂清挽着迟元青的手臂进房,眉眼含笑的问他:“元青,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来,你好像从未与我讲过沈临熙。”迟元青拧了拧眉,“你怎么忽然想起她了?”沈临熙的过去也是迟元青不愿提起的。聂清随便找了一个搪塞过去,“因为我在网上看到了有关你们迟家的一切,我想要知道,像你们迟家这样的大家族,为什么会接受小门小户的沈家。”和迟元青在一起久了。在她眼里,沈家都成了小门小户。迟元青同聂清一起坐到沙发上,“我和她没有感情,迟家和沈家的联姻不是出于商业,我妈年轻时:()枯萎的碎冰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