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西北之战,许多时候,他也用不上这么多人,什么五万大军十万大军,放在那黄土高原、或者青藏高原附近的山川里,摆都摆不下。
方腊之战,是童贯历史上第一次指挥这么多军队,如今,却是苏武在代劳了。
苏武很珍惜这次机会,因为方腊之贼,与辽金比起来,并不真强,但已然是最佳的学习机会了。
所以,苏武越不急着进攻,而是不断到处奔走。
杭州城墙之上,自也有许多人在观看宋军列阵,甚至视野比苏武的还要好……
太子方天定,自是在城头,便是眉头紧锁,那南离大将军石宝,也是看得眉头紧蹙。
只看那城外,旌旗如云,甲光向日,这是多少甲胄?
也看两翼,那骑兵当真是多……
再看战阵,一部一部,紧密不乱,军汉战定,犹如松柏之林,一眼望去,横来直去,有条不紊,整洁非常。
看出什么了?看出的就是一股子精气神,这精气神是什么?就是精锐。
只看那到处奔走之马,来来去去,那本已横平竖直的军阵,便是越齐整。
方天定叹出一语来:“只道那前锋苏武是精锐,原来,精锐如此之多……”
左右一圈人,皆不答话,一种压力油然而生,他们见过的官军也多了去了,自己麾下的人马也更是了解。
一旦有了对比,就有了心虚……
宰相娄敏中有言:“诸位都看到了,回头,一定要好生操练士卒,一定要再操练!”
这话里,有无奈,入杭州近两个月,其实时间都浪费了,奸淫掳掠,享受生活……
何曾真有哪一部未雨绸缪去严加操练?又有哪些士卒愿意去严加操练?
只道官军不堪一击,只以为天下之宋军,不过尔尔……
眼前真来了,岂不是悔之晚矣。
南离大将军石宝却来一语:“太子放心,宰相放心,只管是死战罢了,我若不死,杭州定然不会破!”
只看身后来人呼喊:“报!”
“说!”方天定头都不回,只看眼前军阵,看得入神,心中有压力,有心虚,更还有羡慕嫉妒,也想着什么时候自家麾下,也当有这般军容……
“报太子殿下,北城官军也在列阵!”
方天定闻言眉头如山川,立马转身迈步:“走,去看看!”
不用说,自是南北夹击之法,就是让贼军两边难守,再怎么样,这开战之事,南北两路,还是有个沟通的,不可能一边列阵在打,一边当真不动,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一队人下城去,马匹倒也有,上马往北城快奔,街道上空无一人,倒是便于打马疾驰。
便是快马奔到北城,也有了两刻不止。
上城去看,方天定陡然心下稍稍一松,北城之军,远远不比南城。
方天定也问左右:“怎的这边与南边差距如此之大?”
娄敏中来言:“南边,是那苏武与西北来的,还有一些河东军。这边,多是京畿之军,按理说,京畿禁军当是更加精锐,但那是开国年间的事了,而今京畿之军多有废弛……不过,那一部,却也不凡……”
方天定只管眼神扫视,倒是也寻到了所谓的那一部,看得几番,只道:“那一部当是先登之主力!”
自也不假,那一部,是熙河辛兴宗所部。
所谓熙河,便是熙河兰煌,便是昔日王韶与李宪开边所在,是西宁与兰州一线之地,在青藏高原之下,熙河显然出强军,多与南边吐蕃部、北边与西夏党项部,多有交战。
辛兴宗其人,暂且不说,所部,其实很强。
方天定心中在叹息,口中却道:“北边差了一筹,吴值等人在此把守,走,再往南去!”
众人又往城下去,换了马,再打马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