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击撞之声接连不断,正当若缘砍杀侍卫之时,霍应升眼疾手快,搂住了宋婵娟的腰肢,把她从拐角处抱了出来。
宋婵娟又惊又怒:“你?别?碰我!”
霍应升盯着她的面容,只见她五官秀丽,皮肤细腻,神色慌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他不禁笑了:“你?和?姜亦柔有点像。”
“你?放肆……”宋婵娟使劲挣扎,“你?放开我!!”
霍应升右手揽着她的腰肢,左手按着她的腹部,仔仔细细摩挲着。他的嗓音浑厚沙哑:“你?怀过东无的孩子……”
宋婵娟打了个寒颤。她脸上绷得紧紧的,泪水渐渐在眼里涨满,视线模糊,她咬住自己的嘴唇,宁死也不想叫出声来。
霍应升狠狠捏着她的下巴,在她肌肤上留下了一块淤青。她竟然?没喊一声痛。她看似娇弱,却也有几?分?倔强,这一副隐忍不屈的模样,更像姜亦柔了。
霍应升心里欲念大动,炽热如火:“你?像伺候东无一样伺候我,我会?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你?真恶心,”宋婵娟嫌恶地瞥了他一眼,“下贱!!”
霍应升扬起手来,“啪”的一声,扇了她一巴掌。她脸上浮现一道?青紫色指印,剧痛入骨,泪水反倒止住了,她破口大骂:“你?就是下贱!!”
霍应升提剑一刺:“敬酒不吃吃罚酒。”
剑尖尚未碰到宋婵娟,忽有一股刚猛内力打在剑上,震开了他的杀招。
霍应升抬头一看,若缘飞身赶了过来。她的左腿已受伤了,膝盖破开一个窟窿,鲜血淋漓,兜满血水的裙摆沉沉下坠,她的劲力还是一丝不减。
若缘为什么?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来救宋婵娟?
霍应升走神的这一瞬,若缘一剑猛劈他的头骨。他举剑一挑,转开她的剑锋。她立即用剑光护体,另一只手飞速探出,使尽平生?之力,抓紧他的右耳狠狠一扯,竟是把他的耳朵生?生?撕烂了!
血水洒满霍应升的额头,落到他的眼睛里。他急忙后退,只觉得双眼一片通红,疼痛刺骨,痛得他头晕眼花。他怒火高涨:“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若缘大喊道?:“快跑!!”
宋婵娟已经吓傻了。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衣袖上血迹斑驳。她不会?武功,此时如何才能自保?她只怕自己注定要死在今日,注定不能再?见到父母双亲。她喃喃道?:“往哪里跑呢?”
若缘抱起宋婵娟,飞快地跑出了暗道?。
夜深人静,乌云遮挡了月亮,大街小巷没有一盏明灯,路上黑得不能再?黑了。
若缘腿上的伤口还没结痂,鲜血慢慢往下淌,灌满了布鞋。鞋底太滑了,忽然?从她脚上脱落了,她来不及把鞋子穿上,只能光脚在青石板上奔跑,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鲜红刺目。
四处漂浮着潮湿水雾,冻得她双脚麻木。脚底踏过青石板,踏出一声接一声的脆响,噼噼啪啪,就像冰雹打在街道?上。
若缘大口大口地喘气,宋婵娟哭着哀求道?:“你?把我放下来吧,他们快追上来了!”
若缘气急败坏:“霍应升会?杀了你?!”
“那就让他杀了我!”宋婵娟大哭失声,“总好?过我们两个人都死了……”
若缘的力气快耗尽了。恍然?之间?,她想起了母亲在冷宫里劈柴烧饭,宋婵娟送给她的衣裳首饰,她的驸马卢腾嘱咐她好?好?活下去。往日的记忆交叉扫射,她感到一种锐利的痛苦,锥子般一寸一寸凿穿了她的心脏。
她疼得钻心,疼得惨叫,疼得几?近疯魔了。她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恨意滔天,她在大街上发狂嚎叫:“我要杀光你?们!!我要杀光你?们!!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疯女人,无用的废物,”霍应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弟兄们,斩草除根。”
若缘把宋婵娟放到了街边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她拔剑出鞘,转身?直面霍应升:“我要活扒了你?的人皮!!”
若缘愤怒之极,已有走火入魔之象,武功瞬间?暴涨了几?倍。她急运剑光,飞刺霍应升的面门:“你?去死!!”
霍应升施展轻功,纵身?跳到了一栋民宅的房顶上。他指挥十个侍卫包围了若缘。他低头俯视着若缘与众人决战,又见宋婵娟双手抱膝坐在石头上。
宋婵娟冷得发颤。她面色青白,闭紧嘴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个女人如此柔弱,竟敢骂他下贱。他微微提高了声音:“你?们可想尝尝东无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他的语调无情无绪:“杀了若缘,我就把宋婵娟赏赐给你?们,咱们弟兄都能分?一杯羹。”
若缘尖声大叫:“贱种!贱种!!呃呃啊啊啊啊!!”
若缘怒不可遏,咆哮声洪亮如惊雷,响彻街道?。
邻近民宅里走出来一个小女孩,穿着布衣,披着头发,仅有四五岁大。她在睡梦中听见巨大响动,醒了过来。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不知霍应升有多凶残,也不知躲避武功高手是民间?百姓的共识,她懵懵懂懂走到门前,仰头看着房顶上的霍应升。
剑尖一转,指向小女孩,霍应升垂下眼皮,淡淡道?:“又来了一个送死的。”
霍应升反手一转,剑刃在空中绕了一圈,倒削小女孩的肚皮。剑刃快要刺破皮肤的那一瞬间?,若缘举剑相接,两剑对撞,轰然?一声巨响,她身?不由?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膝盖砸出两个血坑,背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不要杀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