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之蝶,这位道友想问你,你知不知道那只灌鸟是否失忆过?」女弟子问。
之蝶惊奇地眨眨眼,放下食盒,道:「失忆?我还真记起一件事,那还要从去年说起……」
原来在去年,有一次之蝶无意间踩到一只掉落的灵果,随后她就发现那是灌鸟掉在地上的,遂被它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绕着拓音阁追了好几圈。
「丑丫头,还戴个梅花钿,再戴你也成为不了美人!」
灌鸟记仇,之蝶从那日起每次碰到它都会被嘲笑脸上的梅花钿。
之蝶气不过每次都同它吵上半日。
但是一年后,之蝶却发现灌鸟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我那日心情不好,害怕它又骂我,心想躲远点呢,结果它问我为什么跑,是不是觉得它长得丑。我与它对话几句后才发现,不知为何它已经不记得我了。」
之蝶若有所思:「这灌鸟到处得罪人,兴许是被谁报复了,或者撞到脑袋才失忆了吧。我还以为灌鸟失忆是我胡乱猜测,没想到你也发现了。」
聂更阑默默听完整个故事:「原来如此,多谢两位道友。」
之蝶点点头,拾起食盒和同伴进了拓音阁,忽然,之蝶回头叫住聂更阑,「道友,你长得真好看……还有,你能在一年中突破筑基也很厉害,恭喜你了!」
「多谢。」
聂更阑朝她们点头致意,转身离开往主峰的妙音阁御剑而去。
一年多以前,丘宿鱼见到灌鸟时说是认得它。可灌灌对丘宿鱼并无印象。
聂更阑忽然意识到这并不是巧合。
可如今他暂时寻不到任何头绪。
只得先将这件事放下。
……
聂更阑走出外门弟子宿阁地界,正要御剑前往妙音阁,一道身影鬼鬼祟祟不知从何处闪身出来,「聂师弟。」
声音小心翼翼的,生怕叫的人不高兴。
聂更阑听到熟悉的嗓音,皱眉看向来人。
他已经一年多没见过北溟朔,亦不知他去了何处。本以为永不会再见,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居然又冒了出来。
「聂师弟?」
一年多不见,北溟朔没什么变化,看到聂更阑后依旧走不动道。尤其是聂更阑去掉疤痕,再加之脸已经长开,皎月般的容颜更是引人注目。
北溟朔见少年不出声,像做错事的孩子挤挤挨挨蹭了过来,想拉他衣角又不敢,只能惶然地放下手,「师弟,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聂更阑蹙眉:「我现在没心情同你闲聊。」
北溟朔委屈地撇嘴:「师弟,你还不肯原谅师兄吗?那日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嗯,知道,你与我说过,」聂更阑听到「师兄」二字,眉间有郁色划过,「没事的话先告辞了。」
北溟朔却拦在他身前,急不可耐地解释:「不,你不知道!那日我是没办法出山门,否则就直接下山替你传话了!」
「师弟,你就原谅师兄吧,我就近寻人替你传话,没想到时间竟这样过了,后来我强行撞上山门结界还受伤晕了过去,醒来时早已是三更半夜……」北溟朔看着少年,仿佛一只做错事的小兽,可怜巴巴等着主人审判。
聂更阑却忽然问:「你为何不能出山门?」
北溟朔瞬间卡壳了,心虚地低下头,他只急着想让美人师弟原谅自己,没顾着其他的竟说漏了嘴,「我,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说。」
聂更阑扯了扯唇角,淡漠打量北溟朔一眼,转身离去。
北溟朔被少年眼里的冷意吓得不敢跟上去。
一年多过去,师弟越发清水出芙蓉,也长高了,身体还壮实了不少。只是眼神比过去阴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