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禾的腿像是被冻住一般,只站在风雪里,半天也没动弹。
不远处的男人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他头发灰白,穿着老式的黑色夹克棉袄,领子立在两旁挡住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他很快走到纪安禾的面前,笑了笑,眼睛的弧度刚好压出几条褶皱,「小禾,舅舅来了。」
一阵风呼啸而过,纪安禾的脑子嗡嗡作响。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不知是不是冻得,纪安禾的嘴唇有些颤抖。
「从你出学校门,我就一直在你后面呢。」梁正元的声音低沉,盯着纪安禾的眼神透着阴骛,「这么大冷天,你要去做什么啊?」
纪安禾搂紧手中的衣物,与他错过身,视线落在别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事?」梁正元笑意加深,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当然是接我唯一的外甥女回家过年了。」
「你走吧,我今年不回去。」纪安禾说罢抬腿继续往前走,她整个身体都在哆嗦,迫切想进入地铁站里温暖片刻。
梁正元紧紧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开口:「我差点忘了,你现在是跟在有钱人身边的。眼界高了,心气儿也不一样了,怪不得当时宁愿死也不愿从了王老头,原来早就规划好了呀。」
地铁站进站口,一阵阵冷风从上而下灌入,除了楼梯边上坐着的拾荒老人,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纪安禾猛的停下脚步,拇指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看着眼前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男人,眼底泛着凌人的寒意,「你想怎么样?」
梁正元脸上笑意尽失。当初妻子王玉秀告诉他,说对方许诺每个月给他们五千块钱的时候,他心中便有疑虑,但事已至此,他仍留有一丝期待,准备安心等着。
谁知一天不过,王玉秀就再次打来电话,在那头哭着喊着骂着说自己被诓骗,那份协议上的签名掉色,已经看不到陆谨川签下去的名字。
梁正元怒火中烧,把王玉秀大骂一顿,冷静下来后,又想起那丫头反正也不在,要回房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于是便指使王玉秀过去彻彻底底把房子占为己有。
王玉秀虽然平时咋咋呼呼,其实色厉内荏,毫无主见,丈夫的话一一应下,当晚就带着自己两个弟弟过去开锁。
谁知道锁开了还没一半,村委会的人带着执勤的民警赶了过来,一顿说服教育,王玉秀又乖乖回了自己家。
如此好几次,梁正元才知道对方竟是一直找人监视着这边的动静,一旦他们有动作,就会有人前来阻止,如此这般自己怕是彻底拿不回房子了,而那每个月五千块钱的承诺更是随着那张纸全部作废。
想到这儿,他便恨得牙痒痒,「我平白无故被耍了一通,房子和钱都没了,你却在这儿逍遥自在,你说我想怎么样?!」
「那房子本来就不是你的,想要钱你自己去挣。」纪安禾的音调很低,但气势却不落下。
「是啊,我这不就是来挣钱了吗?」梁正元嘴角浮现一层诡异的笑意,眼神上下来回打量着纪安禾,「你跟那男人睡了吗?」
纪安禾睁大眼睛,厌恶地看着梁正元,「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难道人家还真是做慈善啊,说出去谁信啊?」梁正元顿了顿,终于说出心里的盘算,「我不管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找他借也好,要也好,我都要从你这儿拿到十万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纪安禾盯着自己的舅舅,明明他与母亲有着相似的眉眼,明明他应该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但他此刻却贪婪的用最卑劣的语言试图从自己身上获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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