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时,卫辛当然是坐着戚瑞风的轿辇离开的。
否则她要是走在宫道上晕过去了,戚瑞风的脸上也不好看。
卫辛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坐在轿子里,单手撑着脑袋,眼皮往下耷拉。
辛肆跟在轿辇旁边走,直白的目光落在卫辛撑着脑袋的那只手上。
他很想告诉她,人痒一会儿是不会死的。
察觉到他的视线,卫辛耷拉着的眼皮掀了掀,看向他的衣襟,凝滞的视线仿佛要把那衣襟扯开。
辛肆:「……」
或许,卫辛痒一会儿,真的会死?
好在那些轿妇走得都很快,卫辛打个盹儿的时间,她们就走到了宫门口。
那落轿的磕碰声,在卫辛听来实在是天籁。
卫辛起身下轿,在辛肆的搀扶下走出宫门,上了王府的马车。
轿妇们和王府的侍卫一起,把戚瑞风赏赐给卫辛的补品往马车后面搬。
但卫辛是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她们的。
刚进车厢,辛肆就感受到了她灼热的视线。
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想直接伸手从他衣襟里拿药?
是的。
卫辛确实有这个想法。
但碍于这个时代的重重礼法,她忍住了。
卫辛在座板上坐好,目光直直盯着辛肆,强势的眼神里透露出那么一丝丝可怜的意味。
「你发什么呆?」她伤口里像是有蚂蚁在爬。
看着卫辛这副眼巴巴的样子,辛肆觉得,她这人是真的可能被痒死。
想着,辛肆伸手从衣襟里取出药包。
在卫辛的注视下,他伸出食指沾了些药粉,坐到卫辛旁边,道了句:「属下冒犯。」
卫辛哭笑不得,你倒是快点冒犯。
下一秒,如她所愿,辛肆的食指沾着药粉,落在她额角的血痂上。
微凉的指腹和清凉的药粉一起按在血痂上,卫辛一时间分不出到底哪个带来的感觉更凉爽,反正她已经爽到了。
马车缓缓起步,踏着清脆的铃声返程。
卫辛坐在马车里,额头不那么痒之后,她的理智也尽数回笼。
稍一思索,她朝外面的车妇下令:「去绝味斋。」
绝味斋是京师内数一数二的酒楼,小二众多,里面的奉茶小二每天都在换。今天不去的话,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任务里那个奉茶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