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辛既然醒了,李孟挨了两百多杖腿也断了,卫霖开恩,让李珺母女回府思过。
之后卫辛的身体好转,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但想到李珺亲自让人打断了李孟的双腿,还在李孟双腿俱断之后日日派人往镇江王府送各种补药,卫辛忍不住笑了笑。
皇权啊,真是个好东西。
「主子。」辛肆端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鞭伤只是皮肉伤,好得比卫辛的脑震荡要快,休养了大半个月已经好全了。
卫辛掀眸扫了一眼,随口问着:「今天又是什么?」
辛肆打开盒子给卫辛看,答着:「百年人参。」
几十年年份的人参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稀罕物,这百年年份的人参更是有市无价的巨宝。
卫辛笑了一声,叹着:「李尚书啊——当真是大忠大义,还大气!」
封建帝制下的人命,简直比草都轻贱。
如果李珺不亲手打断李孟的腿,恐怕卫霖就会亲口要了李孟的命,甚至还会祸及整个李府。
权衡之下,李珺亲自下令杖责李孟,已经是一种保护了。
好歹保住了李孟的命不是?
「主子今日可以拆绷带了。」辛肆关上装人参的盒子,把盒子放在桌上。
卫辛闻言抬起手,轻轻扯了扯绷带,感觉额头上的伤口真的非常痒。
辛肆精准捕捉到她的动作。
「结痂的伤口会有些痒,但不能挠。」
卫辛眯起眼眸,打量了辛肆一眼。
辛肆此刻也发觉了自己的话有些逾越,袍子一掀半跪在地,膝盖磕出一声闷响。
「属下逾矩,请主子恕罪。」
请罪的语气毫无波澜,并没有表现出他对制止卫辛挠伤口这件事情有多自责。
卫辛再次扯了扯额头上的绷带,朝他说着:「起来吧,以后这些小事就不必跪了。」
他这跪法太实诚了,听着都膝盖疼。
「是!」
辛肆起身,皱眉,看着她的动作欲言又止。
最后他没忍住,欲止又言:「主子若是实在忍不住,属下去喊府医开些清凉祛瘀的药粉,扑在伤口上试试?」
她额角那个血洞撞得有些深,血痂下的肉肯定还没长好。再这么扯下去,好不容易长合的血痂又得崩开,无异于自残。
身为暗卫,他有责任在主子自残时出面制止。
卫辛朝他点了点头:「你去吧。」
「是。」辛肆快步离开。